柳卿柏一看就知道是她不想抄，而且顾清墨的字确实算不上多么好看，只能说还算过得去。

当年他们见到顾清墨时，她就已经是开始记事的年纪，却还是个大字不识的小孩子，甚至连最基本的知识都没有，像一张彻彻底底的白纸。

逍遥散人看出了她的天赋，才决定收她为徒。

之后的一段时光里，柳卿柏有教过她识字背书，只可惜顾清墨兴趣不大，反而爱极了舞刀弄剑，在修炼上一日千里，然书法方面却一塌糊涂。

后来还是逍遥散人实在看不过去，硬是要求顾清墨好好练字，最终好不容易才将字练好。

“行，你在这里等我。”柳卿柏取出纸笔，开始抄录一份。

这本功法的原件只能留在万剑宗主峰，不可带走。

所以每一个修习此功法的弟子，都不能离开这里，直到功法大乘。

但因为这种做法局限性太大，所以基本都是由师父亲自传授。

柳卿柏没想到顾清墨会来要这本功法，没办法只能抄一份出来。

顾清墨坐在一边又拿出了她的茶具。

柳卿柏眼皮子跳了跳，“无需为我沏茶。”

“哦。”

正好还能省一些茶叶。

“师兄，你这些年累不累？”顾清墨看着他的字，比起当年的洒脱，如今还多了几分沉稳。

柳卿柏无奈轻笑，“怎么可能不累，但这是师父交给我们的，就算再累也要去做。”

顾清墨眼神有些发直，人人都道他们师父功德圆满大道已成，破碎虚空位列仙班，但实际上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你想离开吗？”

“嗯？”

柳卿柏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还记得当初你问我我的梦想是什么吗？”顾清墨还记得，那是她刚跟随师父修炼没多久，柳卿柏问她的。

“那你还记得你说的吗？”柳卿柏眸中浮起几分怀念。

顾清墨抿唇，“所以，你做不了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们难道不是彼此唯一绝对信任之人吗？”

而且，我们拥有共同的秘密。

“那么，就麻烦师妹，做师兄的眼睛了。”

“你放心吧，现在这种状况，我会改变的。”

想起师父秘密告诉自己的事情，柳卿柏压下心中的忧虑，“我并不强求，现在的生活并没有那么糟糕，而且万剑宗也不差。”

顾清墨清清冽冽的眸子盯着柳卿柏，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而他却没有丝毫影响。

……

柳卿柏落下最后一笔时，将将到了放课的时间。

顾清墨拿着抄好的功法离开了主峰。

拿到功法后，柳卿柏还特意叮嘱了一遍，“这本功法看完之后记得烧了。”

“我知道了。”

先去剑峰山脚下的瀑布旁，宣布今日课程结束，结果便是无一人找到她。

之后，顾清墨才带着木木去了药峰，接陌初黎和楚旭回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