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子微微颔首,殷切的目光看向齐云宴。
半晌过后,齐云宴才抬起头来,似乎是想通了一般。
“学生答应夫子,可是学生也有要求,学生要他在课堂上向学生道歉,还学生清白。”
他理解谢夫子的良苦用心,可是他也要替自己考虑。严桥今日是想要毁掉自己的名声,甚至有可能想要利用偷窃这事将自己赶出书院。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何处得罪了严桥,但是这样子设局陷害自己的人。他这一次可以看在谢夫子的面子上放过。可是下一次,严桥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谢夫子点了点头:“好。”
严桥回来之时,手中拿着的正是《淮南集》。他手中的《淮南集》书封上也有一块油渍,这是他方才为了圆谎特意弄上去的。
看见房间里顾青黛和齐云宴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正准备开口,只听见谢夫子一声怒斥:“混账!”
严桥被谢夫子吼了一个哆嗦,僵硬地看向满脸怒气的谢夫子:“夫子。”
“你为何要说谎陷害同窗?”谢夫子沉声问道。
严桥被这一问心沉了下去,果然自己还是被发现了。
他拿着书站在原地一语不发,空气中的风似乎都凝固了。
谢夫子看着他满眼失望:“我记得你从前不是这样子的,你是个好孩子,虽然功利心强了些,但是听话好学……”
“呵。”他一声呵冷笑出声,“再听话好学又如何?夫子里的眼里也只能看见傅知行,如今也只能看见齐云宴!”
他拿着书的手指下意思的攥紧,过了许久才松开:“夫子自始自终都看不见我的努力,我纵使再听话好学也不过是容貌与傅知行相似的齐云宴的跳板罢了。”
谢夫子被他这话惊住了。
“就因为你的嫉妒,你就要陷害你的同窗!?”谢夫子伸出手指着严桥,只觉得心头一哽。
他教导严桥这么多年,没想到教导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心胸狭隘,只知道嫉妒他人的孽徒。
他看着一脸倔强,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的严桥:“你可曾想过,今日你若是陷害成功,那么你的同窗他就要背负偷窃的罪名,被人唾弃,无地自容!”
严桥很想说一句,自己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可是对上谢夫子那眼含失望的目光,他退了。
严桥似乎是后悔了,语气真挚:“夫子,我错了。是学生的错,我不应该应该自己的嫉妒对同窗做出这种事。”
谢夫子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学生,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你只需要在课堂上向齐云宴道歉,这事就过去了。”
严桥沉默地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在他的可承受范围之内。方才回去拿《淮南集》的时候,自己就想清楚了。
再过些日子就是科举了,自己不应该将心思都搁在齐云宴的身上。比起为三皇子出气,还是他的科举更重要些。
鹿鸣书院的半山腰上,齐云宴正推着顾青黛从远处行来。
“为什么委屈自己?”顾青黛突兀开口。
方才在谢夫子哪里,明明她看齐云宴是不愿意的,可是后来他还是答应了谢夫子。
为什么委屈自己?齐云宴停下脚步,目光望向远处。片刻过后,他才开口:“夫子是个好老师,我不愿意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