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没有任何把握,一旦启动调查,一定会引起风波。说要查,也是我们单方面的想法,所以目前只能是寻找机会,而且不宜往外透露。”
赵素点头:“那需要告诉威远侯和郡主吗?”
陆太后吁气站起来:“暂且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如果他们有怀疑,应该早就开始查了。没有怀疑,那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跟他们提起,无非是把他们的伤口再割开一次。”
赵素听完,心以为然。“说不定威远侯会借着残甲这件案子也能发现点什么,到时再跟他合计也不迟。”
陆太后没意见。
赵素坐了会儿后便告辞。
走到门下又想起来:“按照太后刚才的说法,自打长公主牺牲之后,支持平权的声音就弱了下去,那有件事就不应该了。”
“何事?”
“今日在戏社之中,看客们为长公主该不该封爵而争执,当中有人为长公主仗义执言,那番言论,完完全全就是站在长公主的角度,或者说是女子的角度。”
赵素把云想衣她们回来转述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有这种人?”
陆太后皱起了眉头。“这不应该,就算是当年出事之时,也没有人为此争执过。”
“太后当年确实想过要为长公主封爵么?”
赵素走了回来。
“当然。如果她封了爵,开了先例,那后面朝中再让女子为官为将都不成问题了!”
“那为何她牺牲之后,没有得到这个世袭的爵位?”
“因为死人不会说话了!”陆太后眉眼之间涌现出一丝激动,“如果她活着,我怎么样也要给他争取到与别的勋贵同样的待遇!但她已经死了,她不能再为自己说话,对于某些人来说,也不再有价值!而且驸马已经封侯,这个侯爵是世袭的,士族以此为由反对追封,我们到最后,也只能从士族们嘴里抠出来一个忠勇的谥号给她!”
她的眼中迸射出怒火,纵然大部分是因为推行政策受到阻碍而愤怒,为之而怒的焦点却也是长公主。
赵素完全能体会到她的心情。
然而这种连她开国皇后都无力改变的世情之下,还能有今日戏社里的男人那一番说法,岂非就更奇怪了吗?
为什么那个人会与长公主如此共情?
如果长公主死因有异,那此人与此事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想到这里她已经按耐不住了,边说边往外走:“我先出宫去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