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云小姐,请注意措辞,我已经四十五岁了。”
云笑没忍住大声笑了起来,云纹面色赤红,以为是在羞辱他,心中一阵羞愧的愤恨。
“你要是来拿我这个老人来取笑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云小姐,年龄并不能限制一个人什么。”
说完他欲甩手离去,云笑立刻止住了笑,上前拉住他的袖子。
“舅舅!”她终于喊出了这个称谓,“如果我有错的话,请责罚我,但不要再离开了。”
云纹的后背一僵,心中被掩藏多年的感情逐渐拂开灰尘,露出原本的模样。
他缓慢地回头,佯装愤怒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云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实际上他很清楚,没有人再会知道自己有个孪生妹妹,那个妹妹有一个遗腹子。
云笑上前抱住了他,抬头,眼含泪水说:“舅舅,难道你没有第一时间就认出我吗?”
云纹终于泪崩,人至中年即将不惑的年纪,总忙于事业导致身边无人的他,在今天终于有了依靠和传承?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怀中人,思绪似乎被拉回了很久之前,透过这个女孩的背影,看到曾经的悔恨和思念。
云纹终于紧紧拥住了云笑,痛哭出声。
这哭声不仅仅是在哭亲人相聚,也为惨死的妹妹而哭,为这些年的寂寞孤独而哭。
一直一直一个人挺到现在的他,从不会流泪的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老人的他,找到了未来的他,哭到不能自己。
良久,他才放开云笑,如获至宝般上下打量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眼前的一切是假的。
“你……是叫,云笑笑?是小樱给你取的名字吗?”
云笑欣然点头,她抓住云纹的衣袖说:“我们边走边说吧舅舅。”
恰好此时顾生盼穿过人海照来,看见云笑和云纹在一起后明显愣住,在两人之前来回看了几眼,才装作不认识般从云笑身旁经过。
云纹警惕地回头看了顾生盼一眼。
云笑感觉到事情可能不似看起来那样简单,她故意拽着云纹往前走,撒娇道:“快走啊舅舅,这里好吵,我听不见你说话!”
云笑就像个依赖感极强的小孩子一样,云纹自然都应她的要求,两人走在庄园的后堂花圃中散布,寂静的月色皎洁盈白。
“我真没能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你。”云纹至今仍有些不可思议,“自从你母亲去世以后,我就没放弃过寻找你,找了很久很久,什么消息都没有,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耍我,让我都快放弃了才遇到你!”
云纹端详着云笑的脸,像透过她在看一个故人。
“你的眼睛很像你母亲,其他的地方都有你自己的特点,亭亭孑立,你一定是如你母亲一样优秀的人。”
云笑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她把脸靠在云纹的胳膊上说:“今天认出舅舅来也是运气,我走上台的时候猛地就认出了你,跟我记忆中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