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凌晨,轮船缓缓启动,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尤其的格格不入。
谷 两岸没有通明的灯火,但河床上却有一盏行走的“明灯”,好在胡裕和足够宽大,胡裕河所在的位置也不是帝都的市中心,所以即便他们怎么欢闹也不会落得个被两岸人民投诉的地步。
欢乐的时间总是流转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后半夜,酒喝得微醺正好,玩儿得也累了,戚柒提议要回家时夏晓雪还在舞池中央蹦跶。
如夏天歌所愿,她今天又结识了很多朋友,他们一起跳舞喝酒,看上去也很快乐。
戚柒不知道她在其中是不是真的如她看到的这么高兴,但她至少现在是活成了许多人期待的样子,那个一直快乐无畏的夏晓雪。
“依依,晓雪回来再没提过陆林了吗?”
萧依依和戚柒站在舞台场边注视着她,依依耸了耸肩:“没提过,恐怕她也不会想再提了,那个男人不配再站在她的身边。”
“那你觉得,她什么时候能彻底走出来呢?”
萧依依回头看了一眼戚柒,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但是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和她相识一笑。
大抵很多看过这场戏的人都会敬佩夏晓雪的勇敢和果敢,敬佩她敢在镜头面前一一刨出自己的伤心事,敬佩她敢爱敢恨在受到情伤后立刻自我治愈走了出来。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现在站在舞台中央舞动自己的夏晓雪或许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坚强和勇敢,她通过这样的方式只是想告诉所有人,她还是她,她没有改变。
萧依依拿着香槟杯碰了下戚柒的酒杯:“听说想要忘记一个人不过需要两样东西的其中一样,一是时间,二是新欢。”
忘记一个人很简单,无非是时间和新欢…
“恐怕那都不是彻底忘记。”
时间是淡去,新欢是覆盖,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依依对她的说法不太苟同:“你这说得也太悲观了,感觉你好像受过什么情伤一样,”说着赶紧凑近她,悄悄咪咪地问,“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是过去的情况还是现在进行时,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
“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只是有感而发。”戚柒打着哈哈,“哎呀,真的该走了,下一站轮船停靠在我们来的地方,你联系代驾,我去把晓雪拉回来。”
夏晓雪酒喝的有点多,现下是玩儿疯了,正拉着几个小鲜肉在舞台中间热舞,戚柒从边上一路蹿过去,好不容易挤到她身边。
舞池音乐声太大,戚柒只好给她做了个快走的手势,夏晓雪跳得晕乎,并没看懂她的意思,一把揽过她的脖子高兴道:“戚柒,你也来陪我跳舞啦,哈哈哈哈哈,我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我们一起玩儿。”
戚柒被她拽着在舞台中间蹦跶,夏晓雪踩着高跟鞋蹦得起劲儿,一个没注意踩到了后面一个人的脚,身体一歪差点倒了下去。
好在戚柒将她牢牢抓住,等她缓过神来赶紧凑到她耳边大声道:“晓雪,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依依在外头等我们。”
夏晓雪也学她的样子,大声问:“几点啦?”
“马上要到四点半了!”
夏晓雪迷迷糊糊地捂着脑袋:“哦,好像是该走了。”
几个带着假面的男人贴上来继续邀请夏晓雪跳舞,戚柒拉着她一面拒绝一面往场外走去。
“我刚才跳舞的时候看到的眼熟的人和王鹿在一起,但是我现在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了。”
跟在后面的夏晓雪突然冒出来一句,大抵是突然看到了在角落醉倒着的王鹿,戚柒没答她的话,拉着她走到了甲板上。
船已经在慢慢停靠,依依站在甲板朝她们挥手。
船上风大,凌晨更冷,夏晓雪刚出来的时候怎么都不穿外套,现下将自己裹紧,连脸都不想露出来一些。
在甲板上吹了会儿风,让酒气散去了一些,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好奇怪。”
戚柒回头看夏晓雪,就见她盯着进入大厅的门口傻看。
“奇怪什么?”
夏晓雪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但是我记不起来了。”
戚柒扭头和萧依依对视一眼:“喝酒后遗症。”
“不是不是,好像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我要告诉你们的。”
喝了酒被风一吹以为脑子会清醒一些,但是越想越想不起来。
“轰隆。”
突然大厅里传出一阵巨响,接着是里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夏晓雪被吓得往后一撤,几个人对视一眼,没来得及思考,就见里面冲出来一个安保人员。
“快点儿靠岸,里面着火了,打120!”
他一声刚落,里面大量的人都惊慌失措的涌了出来,一边奔出还一边大声呼喊着:
“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快报警!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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