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宅,昨晚大伙闹得晚了,今天起床也比较迟。
主要是苏老太太,九点了才起床,家里佣人对于她睡懒觉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本不该去叫醒,但考虑到苏二公子一家子都已起来, 她们只好硬着头皮去唤老太太。
苏正宁一整个早上总时不时看向傅女士,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搞得傅女士一脸莫名其妙。
大伙在吃早餐时,下人急匆匆送请柬过来,在苏正宁耳边低语几句。
苏老太太把汤勺放下,“怎么了?一早上神神秘秘的。”
苏正宁看了一眼傅女士, 唇角微蠕,犹豫后还是决定说。
“是傅怀隐先生的丧宴邀请函,他们家来人送的请帖,说傅老昨晚病发去世了。”
“傅棠,节哀。”
虽然傅女士跟傅怀隐关系不好,但总归是她父亲,如今人死了,苏正宁觉得她应该会很难受。
傅女士优雅地擦拭唇角,“好。”
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个字,听语气还有一点点高兴。
桌上的空气陷入尴尬中。
“哦,棠儿的意思是,谢谢大哥告知,她没事。”爱妻同志充当临时翻译。
她家宝贝怎么可能会伤心,只怕此刻开心得想要蹦起来吧。
“没事就好,人老了,总有要离开的一天。”苏正宁还在宽慰傅女士。
傅女士又舀了一勺米汤,“我知道。”
心情好,胃口也变好了。
苏老太太问:“傅家的人走了没有?有没有同人家说盛儿一家都在咱们这?别让人家又麻烦再通知一趟。”
“回老太太,我说了的,但送请柬的说……”那名下人欲言又止。
苏老太太∶“吞吞吐吐什么?说。”
“送请柬的人说, 二少爷一家子都不在邀请名额中。”
苏老太太重重将汤勺放下,“谁的决定?这么没眼力见。”
“棠儿再怎么说也是傅怀隐的亲闺女,就算关系不和,总没有理不让人家去吊唁吧?真是太过分了!”傅女士还没生气,苏老太太倒是先气上。
“哎哟,妈,别气坏了身子,待会二弟跟我过去,没有邀请函又如何,咱苏家不就是活生生的脸面?”苏正宁对傅家这个行为很不耻。
傅之南开口说话,“谁说只有请柬才能去了?我们回的是自家门。”
她今早醒来后就在清理傅静思留给她的财产。
傅家旗下的产业、地契、房屋,有近一半挂在她名下。
比如傅宅那个院子,现在是挂在她名下的资产。
她若是觉得晦气,那正在进行中的葬礼都给她中断腾位置。
她回自己家,哪还需要什么邀请函。
傅家,该除名的不是傅女士,而是傅怀隐。
他连祖祠都不配进。
“南南,你什么意思啊?”苏老太太作为委派代表发出提问。
“不凑巧, 我名下有傅家40%的资产, 傅家那栋房子,是我的资产。”
所有人停下碗筷看她,这哪里是不凑巧,这分明是蓄意争夺家主位置。
桌上气氛静悄悄的,她们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小女孩,不一般咧。
“大伯,能帮我一件事吗?”
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你,你刚叫我什么?”苏正宁说话结巴,音量不自觉提高。
他刚听到了“大伯”两个字。
他觉得不是幻听。
傅之南再一次唤他:“大伯,能帮我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