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念本就头晕,被念叨得更是脑仁发胀,脱口而出:“妈妈,我没事了,我可以回家的,您和爸爸就别担心了,快回家休息吧。”
“妈妈……”中年妇人听见迟念这个称呼,转身看着中年男人,惊诧的同时,眼里似乎已经有了泪花。
“你刚刚叫我什么?”她坐到迟念身边,拉着迟念的手,迫切地问道。
难道……叫错了?
这不是迟念的母亲吗?大半夜跟她父亲一起来看她,不是她母亲她凑什么热闹啊……
这下不但被贺忱闻戳穿,在“迟念”家人面前也无法立足了。
中年妇人早已泪流满面,随后哽咽道:“十几年了,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妈了……念念,你终于接受我了是吗?”
这……
“行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孩子没事了,先让她跟忱闻回去。”中年男人说。
迟念点点头:“爸妈,不早了,你们也快回家,改天去看你们啊。”
……
回家路上,迟念突然想起什么,在包里翻翻找找,找出了那份合同,长舒一口气。
她亮出那份合同,看向贺忱闻,忍着头疼,冷静道:“贺忱闻,你的条件,我已经做到的。”
贺忱闻侧脸垂眼看向她,眼眸在昏暗的车内亦是看不分明情绪,“迟念,你失忆把自己酒精过敏都忘了,你究竟还记得什么?”
面对贺忱闻压迫性的质问,迟念心跳难免又加了速,可能是关了窗氧气不够充足,可能是醉了酒脑子不太清醒,也可能是情急之下的求生本能,她喃喃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