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念蹲下身子,去捡缴费单,一双蹭亮的男士皮鞋出现在她面前,微微抬头,是一双修长的腿。
难道是……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上已经传来了一股力道。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熟悉的清香味儿窜入鼻息。
“啊……痛……”迟念的手臂在拽住钟尔尔的时候用力过猛,用时过长,已经形成了拉伤,被来人这么一握,痛得瞬间流出了眼泪。
“你还知道痛?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在替别人忙碌什么?”
来人冰冷的声音一如往常,语气里动辄牵连他人的威压感让她瞬间头脑清醒,连疼痛都忘得一干二净。
再抬眼望去,只见那张俊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眉心微拧,眸子里有说不出的烦躁和冷意。
“贺……贺忱闻,你怎么也在这里?”迟念不可谓不惊讶,但也就是问出口的瞬间,反应过来或许是开车送他们过来的展航告诉的他。
也对,展航是贺忱闻的人,告诉他什么事都很正常。
“怎么受伤的?”贺忱闻皱着眉,眼神里的薄怒和不耐烦让人真的不敢撒谎,那种一旦谎言被揭穿就会万劫不复的压迫感,可能没有几个人敢于尝试。
但是她只能编造个拙劣的理由:“就是拎了很重的东西,拉伤了吧……”
贺忱闻把她手上的缴费单递给展航,吩咐道:“顺便挂个外科。”
……
十分钟后,贺忱闻陪着迟念在外科门诊外排队等候。
来往的人很多,迟念一直被人撞来撞去,为了保护自己的手,不得不往贺忱闻身边靠。
贺忱闻很自然地伸出手,把她护在怀里。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迟念安安静静被护在两臂间,那是一方专属于她的小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