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骂你,我在骂的是那个一直要躲起来,选择逃避的歌手。”
她笑了下,声音缓缓变得轻柔。
“我现在抱的是这个不舍得离开,鼓起勇气重新开始的演员,我现在抱的,是‘说退圈’却在表示‘帮帮我’的江度。”
“你想退圈,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已经演完了自己想演的戏,唱完了自己想唱的歌,想换种方式生活,那时我一定养你,而不是现在,也不能以这样的方式退出。”
高眠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慢慢滑下,捏了捏他的耳朵,身子跪得很直,低头认真地看着他。
“我说了,我会处理好,你相信我吗?嗯?”
江度吞了口口水,喃喃道。
“相信。”
“嗯,真乖。”
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竟摸出来个红色的符包,和之前他给她的有异曲同工之处,放在他手里。
“前几天我偷偷又去了一次庙里,给你也求了个平安符,现在可以安心吗?”
江度低头看了看,耿直地摇摇头。
“我不信佛。”
她被拆台,也不恼怒,依旧笑着说。
“他不渡你,你不信他,江度,这没什么,我给你的这个,和你当初专门为我求来那个是一样道理,我不信,可为了你我愿意信一信,你也不必信他,我不是那个意思。”
高眠温柔地笑着,食指与拇指捏了捏他的下巴。
“你信我好了,你信我,我便渡你。”
江度愣愣地看她,此时的高眠又像以前初见的那个她了,高傲,张扬,尊贵,仿佛天底下没有她办不成的事儿,也没有她怕的人。
她笑得肆意又张扬,手指向上,指了指天。
“别管谁欺负你,就连老天爷给你的坏运气我也不允许,我总要为你捅他个窟窿的,嗯?”
江度咧咧唇,被她逗笑,唇刚弯,眼泪却默然流下。
“高眠。”
“嗯。”
他惹的她也想哭了。
“我早些遇见你该多好。”
“现在也不晚的。”
江度看着她,轻声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怯懦的人,我知道你不认同逃避,高眠,我不为自己辩解,但有一句话我依旧要说。”
“唱歌这件事,我从未放弃过。”
高眠抬眼,看他认真的模样,点头,弯唇,一笑。
“我知道,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