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小心。”昶王一向无欲无念,对于今日太子妃小产一事,也颇有感触。
“逆子,逆子。”承德帝气的头晕眼花,只得一个劲的骂逆子。
太子如今倒是吓得躲在程皇后身后。
在太医宣布太子妃小产之时碧青晕了过去,姜瑟早就心知肚明,太子妃这一胎绝对保不住,在后头接住碧青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甚至看见萧越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萧越像是感受到什么,抬眼望去,碰巧与姜瑟四目相对。
她怎么会在这?
姜瑟与他对视一眼便扶着碧青下去了。
萧越的眼里晦暗不明,他感觉到方才那个女子的眼里有种洞察了一切的眸光,这让他有种剥衣示众的羞耻感,他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
而他们也才见过第二次。
太子妃知道自己小产,毫无生机的躺在塌上,双目无神。
方才太医说,她这回伤了根本,以后再也无法生育子嗣了。这对一国太子妃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若是陛下知道了,一定会废了自己。
当即她便威胁乔太医不得将此事告知第二个人,可是即使她这么做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娘娘……”碧荷在一旁小声唤着她,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娘娘节哀顺变吧。”
“滚出去。”太子妃眼角滑下一滴泪水,短短三个字都仿佛抽干了她全部的气力。
碧荷退了出去,如今太子妃需要静养。
太子妃双眼无神地看着床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血腥味,方才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那种与亲生骨肉剥离的痛苦好像还历历在目。
如今却安静的落针可闻,她怨,她恨。怨皇室给予她的压力,恨皇室的冷血无情。可是终究她最怨恨的还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为何太子对她索求时她没有拒绝,反而会予以回应。
明明藏了这么久,明明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明明她离巩固太子妃之位只差一步之遥。
姜瑟安顿好碧青后,见到了满面愁容的碧荷,碧荷捂着心口,脸上满是哀痛。
姜瑟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木已成舟,你已经尽你所能做了你该做的了。”
“不,若是当时我能在强硬一些,不要那么胆小怕事,是不是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姜瑟知道劝不动她,这种事只能自己走出来。
“碧荷,你说为什么……太子和太子妃会……”姜瑟欲言又止,她自小在青楼里,看过多少男女欢场之事,可是如今她还是个不大的姑娘,有些话她只能从旁提点。
“你说什么?”
姜瑟望了望她泪眼朦胧的双眼,罢了,看着碧荷的份上,可不是为了那个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明明知道太子妃有孕在身,再怎么猴急也不能……而且太子妃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身子的情况不阻止就罢,怎么会由着太子胡作非为呢。”姜瑟看着碧荷的双眼渐渐有了神。
碧荷脑子里当即浮现出,方才太子妃面色潮红,还有太子,那不自然的眼神。
就是因为这个,她和碧青才不敢多加劝解。
“你是说?”碧荷睁大了双眼。
姜瑟点到为止,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奇怪而已,我当时不在,多的情况自然是姐姐们清楚。天快亮了,娘娘也该送我回去了。”
姜瑟此话便直接告诉了碧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在现场,我要回家了,你不要来找我。
碧荷是聪明人,她知道姜瑟已经帮了自家娘娘许多,确实不该将她拖入这趟浑水之中。
“好,这就派人送姑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