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中,燕泽卿闷闷的喝着酒,他已经消失了好几天了,君珩知道他一定在这里喝酒,带着温月笙过来寻他。
“来了啊。”燕泽卿看着兄弟二人,脸上露出的笑意那么勉强。
“别喝了。”君珩夺过他的酒杯,“一身酒气,臭死了。”
温月笙将桌上的酒坛子纷纷推到一旁:“别喝了。”
燕泽卿没有醉,他的酒量不似君珩,他很难喝醉:“不喝就不喝了,你们一个两个的这是做什么。”
温月笙不知道他为何如此不对劲,可是君珩却知道。
“师傅的仇你不能报,不代表我不能报。”
燕泽卿脸上的笑意僵住,变得严肃起来:“我父亲临终所言,难道你不记得了么?你想要违抗师命么?”
君珩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燕泽卿!”
燕泽卿对上他的目光:“君珩,我已经放下了,放不下的是你。”
“真的么,真的是我放不下么?你凭着自己的良心说话,你真的放下了么?”君珩厉声道。
两人从未如此剑拔弩张过,一旁的温月笙不清楚情况,一双眼睛来回在两人身上转悠。
君珩捡起地上的碎片,瓷白的酒杯沾染点点酒渍,散发出阵阵酒香:“你若真的放下了,为何躲在这梅林三天三夜,喝了这么多酒。”君珩看着燕泽卿的眼睛,“你到底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燕泽卿被那目光看的有些心虚:“你一向如此自信,不是么?”
君珩看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知道他的心思,他握紧那块碎片,手心瞬间沁出鲜红。
“九渊!”温月笙连忙拦着他。
君珩松开手掌,鲜血顺着手掌流下:“师命不可违。”留下这句话后,立刻起身,也不管手上的伤以及身后的两人,迈步而去。
温月笙留在原地,君珩如果真的生气,那是很可怕的,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会。
燕泽卿还是那样,看似懒洋洋的坐在地上,鲜红的衣裳衬的他的肤色越发白皙,近乎有些病态。
是啊,任谁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只喝酒脸色也不会好到哪去。
温月笙轻叹一口气:“是因为南楚的皇子和公主么?”
燕泽卿抬眼看他:“你知道了?”
温月笙摇摇头:“我不知道,只不过自从南楚传来这个消息后你和九渊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我只是猜测。”
聪明人从来不会主动问什么,只不过是兄弟,而且自己知道的也不多,温月笙还是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此次前来的南楚八公主,是我和阿叹的师妹。”
温月笙惊讶的看着他:“还有这种事。”
“南楚皇帝将八公主自小送来凤翎山庄,我和阿叹与她算是一起长大的。”
温月笙与君珩乃是宫中认识的,他和燕泽卿乃是通过君珩才认识的,可是却从未听他们说起过这个小师妹。
燕泽卿神情有些冷漠,与他平日那副风流的模样判若两人,这样看来燕泽卿倒是比往日正经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