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姜瑟嘴里喃喃着,上回太后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姜瑟一直也不清楚是哪里不对,难不成太后与师傅认得?
没错,姜瑟苦寻多年的师傅,方才姜瑟可不就看到了,宽大的斗篷下露出那几缕白发,一定是她的师傅没错。
为何师傅会出现在这?
可是就算现在姜瑟追上去问,师傅恐怕也会把她当做一个疯子。
姜瑟眼眸暗了暗,脑海中闪过什么……云宛央!
没错,师傅若是进宫,必然会去寻云宛央。
想到这里,姜瑟立刻和温南星道别,回到居所,吩咐灼华调查云宛央如今住在何处。
……
承德帝为太后准备的五十大寿,看似隆重又盛大,可是太后娘娘本人却高兴不起来,她蜗居在淑汀殿,一向礼佛的太后娘娘如今坐在上首,时不时往外查看,像是在等候什么。
“娘娘,她来了。”
“让她进来。”太后娘娘沉声道,声音却带着不可闻的颤抖。
一双素鞋踏入屋中,女子一身素白如意短褂,底下酱色马面裙,盈盈而入,木清轻轻掀开斗篷,露出满头白发。
“不肖子孙木清,拜见姑姑。”木清跪下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大礼。
太后娘娘压抑着声音:“起来吧。”
木清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是木清不孝,不敢起身。”
“话你已经说了,事情你也已经做了,如今来忏悔,是不是太晚了。”太后淫浸后宫多年,不怒自威。
李嬷嬷屏退了所有人,留下两人单独在一起。
木清不敢顶嘴:“木清年少不懂事,被欺骗尚不自知,不求姑姑饶恕侄儿,只愿姑姑一生无忧,不要再受木清之事困扰。”
太后冷笑一声,随即吐出一口血,木清惊愕之余立刻上前查看。
“姑姑?”木清摸上她的脉搏,颇有些不可置信。
太后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闭上你的嘴。”
木清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只是侯在一旁侍候着她。
“这些年,苦了你了。”太后忽然感慨道。
木清绷不住眼泪,扑倒在太后膝上痛哭起来:“清儿不苦,这些年走过山川河流,见过人生百态,以前的事也看开了许多。清儿不怨被姑姑说,但清儿真的放下了。”
“姑姑不怨你,只不过你能看开,姑姑也很为你高兴。”
木清通过把脉知道太后如今身子已经油尽灯枯了,姑侄重聚喜悦的同时,也在为太后的身子担忧。
“姑姑,是何人想要害您。”太后脉象之兆明明是中毒了,是何人敢在皇宫下毒。
太后冷笑一声:“萧家人竟是些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人。”
“是陛下?”
“狡兔死,走狗烹,哀家如今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而又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他如何可能会放过哀家,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姑姑……”木清面露担忧。
太后看着木清这张脸,原本多好看的一张脸啊,如今也已经饱经风霜了,加上一头白发,看着倒像是比自己还要年长些了。
“我寻你回来,一来是想看看你的近况,二来是想你为我压制这毒性,哀家还有要事没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