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蓉压低声音:“当年的事错综复杂,云府出事王爷未能赶回京,却在回京后正逢广庆王押监送审。广庆王在京城空壳王爷一个,陛下要杀了他简直易如反掌。在处以绞刑的那一日,王爷偷偷掉了包。”
“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云家一个清白。”
太后呼吸平缓,云家。
“云家得此下场,与我们脱不了干系。”
木蓉听了也有些感慨:“是啊,因为他们有我们穆家的玉珏,便受人忌惮。因为阿姐与广庆王相互爱慕,因此断送了云府的根基。”
陛下痴迷道术,而天下道术又以穆家为尊。云府的传说广为流传,一般小道长不会轻易触动这尊大佛。真正得道之人,也不会轻易与这贵气相抗衡。
承德帝寻便全天下道法高超之人,皆是所言云家天神庇佑,轻易不会断根。
承德帝所想,他才是天子,为何上天要庇佑区区一个云府而非他这个帝王。
这让承德帝越发感觉不妙,这可不就说明云府藏有未来天子,可与萧家抗衡的气运。
几次都陷害都没有成功,承德帝自己反倒吃了几个闷亏。既然要破了云府这气运,那便需要有会破这气运之人。
这人便是木清。
广庆王空有一副好皮囊,对木清的心意倒也做不得假。被他的好哥哥哄骗,让木清去毁了云府的气运。
最后承德帝为了掩盖罪行,亲自送了这个弟弟上断头台。
罪名是,里通反叛罪臣云氏,窃取皇室机密,与云府私造兵械,意图篡位,罪不容恕,处绞刑。
承德帝处置广庆王一事,隐瞒了天下人,说是念及手足之情给幼弟死后留个好名声。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不过就是他为了掩盖自己陷害忠良的借口。
因而,没人知道广庆王与云府还有牵连,区区一个闲散王爷,在皇宫里某个角落里都不一定会有人在意。
死的时候貌似也是极不风光的,不然也不会让君扬有机会掉包了。
木清左等右等心上人不来,以为他真的只是利用自己做陷害云府之事。万念俱灰加上断了云府的气运同时也是消耗了她的命数,一夜之间满头乌发变成丝丝白发。
木清能治好自己的头发,却救不回自己的命数。
都说爱情使人面目全非,如今的木清若是再让她做选择,她定然不会那样做。
自己的幸福是需要毁灭一整个家族换来的。
那样根本不值得。
云府气运极佳,太后向来是知道的,因此她原本不担心云氏真的会出什么事。直到云府满门抄斩的消息传来,加上浑浑噩噩一夜白头的木清出现在她眼前。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了。
当时的太后痛心疾首,愤怒自己的侄儿居然如此不顾全大局,为了这点情爱,不惜做到这一步。
远在他乡的木蓉,也是后来才知晓此事的。姐姐继承了父亲占卜玄黄之术,就连医术也是拔尖的,这样的奇女子最后还是毁在男人手里。
“广庆王被王爷带回边疆,他如今已是一个死人,天大地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他不告而别,说是前半辈子被困在暗无天日的皇宫,剩下的时间他想去看看,去看看老祖宗留下的基业,看看广袤的山川河流。他们也做了约定,若是有一天,君家需要他出来作证云府的清白,他随时会出现。”
太后对此人十分不屑,自己没有胆子抗衡帝王的权威,把不谙世事的木清推出去当做挡箭牌。事后又像孙子一样躲了起来,这样的男子如何配得上她的清儿。
“广庆王游历结束后,一直安居在梁王地界。梁州不太平,时常能看见马车进出王府,广庆王发展一条自己的暗线,秘密打听到梁王在募集军队。觉得此事不对劲,特意来告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