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政见她如此,反不太习惯,拿起茶盏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的咧咧嘴:“也...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赵夫人和时老太见状,掩面而笑,偌大的质子府,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
“老太太,我听政儿说,你们离这里很远,不如在这府中多住些时日?”赵夫人抚上时老太的手,真诚道:“这么大的院子,平日里政儿不在,只我一人,怪空落的。”
“这..”时老太略有为难,“夫人和质子的救命之恩,我们娘儿俩不敢忘,只是身份低微,实在不敢多叨扰。”
齐政见母亲有些伤感,令道:“你们留下来便是,一来可以好好静养,二来也能陪我母亲叙闲话。”
“这...”
付七言轻轻拍了拍时老太,宽慰道:“奶奶,夫人也是盛情邀请,不如多住些时日,你也好养养伤。”
她现在什么也记不起来,连这是哪里,自己从何而来都不知道,前几日又得罪了军中的人,在这质子府中,也好助自己慢慢回忆,还可以护得老太太的安全。
齐政虽说看起来纨绔,但还算得上是个心善之人,把奶奶放在这里,自己倒也能是安心出去探看。
“想什么呢?”齐政被她盯的发毛,忍不住蹙眉问道。
“啊?”付七言尴尬的别开目光,佯装口渴的将茶一饮而尽,干咳两声,“就是觉得质子...嗯...挺好的。”
她这是胡说八道的,但愿没人信。
“哈哈!”齐政当了真,眼睛微微眯起,“还算是有点眼光。”
他将脸凑近了些,“是不是觉得本公子容貌不凡?”
呸!
付七言心底狠狠啐了一口。
“哎对了小不点。”齐政哪里读的透她的心思,问道:“我看你倒是有些身手,从哪学来的?”
小姑娘明明一副瘦弱的模样,要不是亲眼看见她一脚将常忌踹开,还真不敢相信这弱不禁风的身体竟有这么大的力量。
“不记得了。”
“嗯?”齐政有些失落,“好歹我也是救了你,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吧。”
时老太默侯在一旁,见状赶紧解释道:“质子莫怪,七言她得了失忆症,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失忆症?”齐政皱起眉头,他是听说过一些,倒是没遇见过。
“全忘了?”
“嗯。”
“甚好。”他突然歪歪头,大笑道:“不如,从头开始,本质子身边正缺一个书童,就你了。”
他大袖一挥,起身大声道:“走吧,小书童。”
付七言狐疑的盯紧他,这人像是在自导自演,她一句话都没插得上嘴。
他见她没动静,伸手一把将她拎起,她身体太轻了,丝毫不费力气。
付七言条件反射的要动手,被齐政一把握在掌心,“哎,女孩子家家,别动不动打啊杀啊的。”
“来人!给七言姑娘换身衣服。”他招招手,叫来一个丫鬟。
付七言认得出是刚才见到的香儿姑娘,连连摆手,“我自己来。”然后一把扯过丫鬟递来的衣服,赤着脚跑回偏房去了。
也好,正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