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一计。”凉治阴笑着,凑近他,言道。
“哦?”曹文丰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凉治沉寂了片刻,将手指在桌案上有节奏的敲击着,慢悠悠道:“不如我们借凉天的手..”他欲言又止,回以曹文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上次凉天在酒馆中的狂言乱语尽数传到了他的耳中,便早在心中埋下了除掉凉天的种子,此时曹文丰提及,正好可以一箭双雕。
曹文丰点头赞道:“好!不愧将来的西凉王,做事狠辣,不计亲情,果真有王者风范。”
听了他的赞美,凉治也只是微微一笑,低头将茶一饮而尽,“这事我不便动手,还得仰仗文丰兄。”
曹文丰拍案而起,“这有何难?只要能除掉凉豫,解我心头之恨,动动手指又有何妨。”他眯起眼睛,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两个人相视一笑,各自怀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好在没有发现屋顶上的一处瓦片轻轻被拨出一条细小的缝隙,一个黑衣人趴在上面,细细的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永安回到府中时,付七言已经在府中等候他多时,见他回来,她抑制不住的焦急情绪,“怎么样?”
永安摇摇头,便将偷听来的曹文丰和凉治的对话悉数说给她听。
“他们还真敢动手!”付七言恨的咬牙,手指都被握的有些发白。
“眼下我们自身都难保,质子也不在府中,还是不趟这浑水的好。”
付七言摇头道:“就算我们不卷入其中,曹文丰也不会放过我们,西凉王不在,他们会掀起很大的风浪,我们必须做些反击,不然只能是瓮中之鳖。”
正谈话间,婢女香儿掺着赵夫人匆匆赶来,两人见状,只得先停下了谈话。
“七言。”赵夫人焦急又无奈道:“我们真要回大齐去?不等政儿?”
原来,付七言早便让人收拾起行囊,白日的时候还让赵夫人偷偷遣散了一干下人,只留下趁手的几个丫鬟和奴才。
这倒惊得赵夫人半晌难以平静,硬熬着等到了她回来。
西凉可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土地,突然要一走了之,赵夫人茫然无措,诵经时都难以沉下心来,虽说齐政之前数次提醒过她,但一时还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夫人,明日天不亮,就由永安带着你们离开,东西不必带太多,前路迢迢,只能轻装便马。”
“那你呢?”永安听闻后,忙问道。
“你们先走,必须要有个人留下来引开他们的目光,我猜他们现在心思还不在质子府,正是你们离开最好的时机。”
“七言,那你...”赵夫人隐隐有些担心,毕竟留她一人,身份受限,还是有诸多不便。
“夫人放心,待你们快到大齐时,我便能追上。”她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