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七殿下虽骁勇,但眼下大齐和西凉之间微妙,若在此时封王称号,于两国之间不利,怕是...”韩元晋特地欲言又止,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正直挺挺站着的齐政,才继续道:“怕是西凉会以为我们公然同他宣战,引起国家之乱!”
“是啊!是啊!”
“相国所言极是啊!”
应和声四起,那些为官者一个个对齐政指指点点,最为得意的便是韩贵妃和一众王子,齐政的到来对他们而言本来就是新增加的敌人,哪怕齐政毫无背景,在王族眼中,他依旧是个不可忽视的存在,他们恨不能他死在被西凉追杀的途中,只可惜,齐政却安然无恙的回来,活生生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韩元晋自傲的看着齐政,似是为了自己的一席话沾沾自喜,他又怎么能看出,齐政微微低垂的眼眸中,一抹毫不在意的嘲讽和蔑视。
“这...”齐王有些犹豫起来,索性将难题抛给了当事人,“政儿,你意下如何?”
一直默不作声的齐政这才扬起脸,他深邃的眉宇间有些似笑非笑,即使成为众矢之的,他周身的贵气也难以被掩去,或许他这该死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才是令齐湉最为厌恶的原因。
“儿臣但凭父王做主。”齐政不卑不亢,看了一眼韩元晋,“相国说的不无道理,齐政在西凉为质多年,并无付出,只不过换得大齐多年的相安无事,大齐本欲同西凉洽谈会盟之事,以和亲示两国交好,眼下却被西凉爽约,西凉的军队早已开始准备,战争在即,我大齐却仍旧安逸,不知危机将至,也罢,大齐本就是礼仪之国,不过是为了取悦西凉而已,若是惧怕,我倒有个好主意,不妨,将我齐政的人头交出去,或许能换得一些生机。”
他能看得出群臣的表情从最初的不满,到惊愕再到愤怒,他知道自己走了一步险棋,却没有走错。
一干武将早已怒目而视,质问他道:“七殿下这是何意?!”
齐政勾唇一笑,回问道:“我是何意你们应该听得明白,何必再多问。”
是的,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他这是嘲讽,西凉放了大齐的鸽子,还暗地里招兵买马,虽然没有明说,但种种事迹表明,西凉的野心很大,大到想兼并天下,而大齐是西凉的心头刺,但是大齐的人还在养尊处优,妄想着还和以前一样,两国相安无事。
齐王自然也是愠怒的,只是一国之君,他对自己的形象还是十分在意的,韩贵妃在一侧抚慰着他,猛地拍案怒道:“齐政!你真是太放肆了!如此出言不逊!”
齐政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也并不回应她,这倒更是激怒了韩贵妃。
“岂有此理!如此狂放傲慢!来人!拉下去...”
“慢着!”齐王似是平复了一番,慢慢起身,踱步到案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齐政,冷声问道:“政儿!依你之见!以为如何?”
齐政这才又跪地,将头深深匍匐下去,一字一顿道:“儿臣以为!明里依旧同西凉交好,在暗,当整肃军队,操练军马,有备而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