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政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天牢太过昏暗,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觉得身材颀长,有种不谙世事的超脱。
“你踩到了机关开关,那里有块石头可以压住它,”那人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角落里一块沉重的石头块,距离齐政有些距离,他要费些劲才能够到。
待石头压住了机关,齐政打落掉袍子上沾染的灰尘,都这个时候了,他一如既往的爱干净。
他抬起头,正看到天字号牢狱的招牌,疑惑间,脚下的步子迈了过去,自牢固的栅栏中可以看清那人的全貌,昏暗的烛光下,照的他脸色煞白。
“你是王兄?”齐政细细将他打量着,不确认的问道,毕竟,这人的身上全然没有其他王子的那种身为王室的傲气,反到是透出一种朴实无华的亲切感。
听闻齐政这般问话,那人愣了愣,“你是?”
“我是齐政,我...”齐政思虑着怎样同他解释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世,毕竟在齐骁入狱之时,他从未见过自己。
没料到,齐骁想也没想,脱口道:“我知道,你是赵夫人的儿子。”
“你...”他竟然识得?
看出齐政的疑虑,齐骁笑了笑,解释道:“当年,母后曾经提及过,我见你的模样,很是亲切,同他们都不一样。”
他满脸真诚,倒不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王室之子,只是寻常百姓家疼爱弟弟妹妹的大哥,让齐政心里一暖。
“花妃娘娘来找过我。”齐政对视上齐骁的那双眼睛,他年龄稍长,听闻花妃时他的眸中闪过一道光,齐政看的清楚,继续道:“我要救你出去,务必要了解当年发生的事,你能否全数告诉我?”
齐骁望着他,有些出神,过了会儿,转身背对着齐政,轻飘飘道:“你初来大齐,行事束手束脚,我如今戴罪之身,若是你参与进来,只怕会惹恼...父王...”最后的两个字他有些迟疑,咬了咬唇。
“花妃娘娘于我有相护之恩,既然她提及,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再者,追根究底你我乃是血缘兄弟,我也难以看你白白冤死,花王后泉下有知,也会护你平安。”齐政抱臂侧倚在天牢外,言简意赅的讲了些外面的事,“如今大齐内忧外患,至今太子之位尚未安顿,你出去,有利于大齐的安稳。”
昏暗中的齐骁身躯一震,硬生生站稳了脚下。
脑海中依稀记得花王后当年是逝世时,一字一顿对他说过的话,“骁儿,你是花氏的血脉,一定要活着,一定得活着。”就是这句话,才支撑他到今天。
“好吧,我告诉你。”他悠悠出声,轻轻叹息着,在空旷潮湿的牢房中有隐隐的回声。
“这事还要从当年那夜的一张字条说起...”
此时天牢中处处静谧,而天牢外的树林里却是不一样的光景。
付七言闪身进了林子,原以为自己敏捷的身手不多时就会将那两个守门士兵甩掉,不曾想,看守天牢的士兵各个武艺高强,皆是王宫重金培养出来的高手,不仅对林子熟悉的可怕,且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