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哪里弄来的仙女?”
“长的可真俏啊。”
面对一群聊论自己的粗糙汉子,云婼被吓的缩到了秦冽身后。
秦冽吐掉唇边烟尾,把云婼从身后揪了出来,抓着她的手腕,放话说:“看清楚了,云婼,以后就是你们的大嫂。”
“大嫂?”
“我没听错吧?姓云?”
“等等,永安国最近动荡不安,听闻皇帝的宝贝公主被人掳走了,这……不愧是……”
“这难道是锦安公主?!”
“瞧这淡绿色的瞳孔,真的是锦安公主!”
秦冽将云婼一把捞到怀里,霸道的要命,对着小弟们说:“你们改天去山下搞个女人来照顾她,顺便弄些结婚用的。”
“哈哈哈哈老大要迎娶公主。”
“那咱们以后岂不都是皇亲国戚了?”
“好,真好!”
云婼垂着头,强忍着泪水,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骨节捏的发白,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云婼倒在了秦冽怀里。
她本就娇弱体虚,外加上一整日未进食,担惊受怕的,脆弱的不行,饿晕了过去。
秦冽活了二十年,头一次因照顾人而感到手足无措。
小姑娘软的跟水似的,捞在怀里喂个药都喂不进嘴里去,好不容易喂进去了,没过一会她又给吐了。
他差点没抓狂给她丢山底下喂狼。
他再次拿起勺子,目光凶狠且动作温柔的给她喂。
好在这次她没有吐。
隔了半个时辰,秦冽又往云婼嘴里喂米粥。
过程中,小姑娘眼角的泪水滑落到他的掌心,小嘴里隐隐约约喊着额娘二字。
秦冽动作一顿,心中恶趣味油然而起,他微微勾唇,放下手中的米粥,给云婼盖好被子,拍着被子哄:“别怕,额娘在。”
此话一出,他自己笑的肩颤。
而此话似乎对云婼起了作用,她慢慢的舒展开了皱着的秀眉,呼吸逐渐平稳。
夜幕降临。
云婼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呆滞片刻,回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立即起身看了看周围。
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窗外繁星点点。
她梦见了额娘,梦见了自己回到了皇宫……
屋子外面格外热闹,听着聒噪。
远处的的院子里坐满了人,他们有说有笑,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云婼站在窗户前,目光落在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人身上。
见他头抬起,云婼被吓的立刻蹲下,许久后才慢慢起身,一双明明净澄清的绿瞳往外面看。
没有人看向这里,她能不能逃走呢……
云婼穿好自己的鞋子来到门前,发现木门并未锁。
她提着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了个缝儿,看了看远处的人群,内心十分慌张的把门缝开大了点。
她探出一个脚,一点一点的往出走。
云婼想沿着屋子的壁缘走到屋子的后面去,只要躲过他们的眼,她便能放开跑了。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人,慢慢挪动脚,全程几乎是闭着气儿,成功绕到屋子后面时,她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液,连腿都是发抖的。
顾不了那么多,云婼沿着小路快步跑走,月光散落在山路上,周围的一切并不黑暗。
许是太害怕被抓到,她尽然胆大到在夜间山林里跑。
而另一边。
秦冽仰头喝酒时眸光不经意瞥了眼远处的房门,见门缝开的那么大,他顿时感到不妙。
当他进屋查看时,里面早已没了娇人儿的影子。
“草。”
牧琪过来问:“咋了大哥?”
秦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牙道:“跑了。”
“什么?大嫂跑了?”
“牧琪,快叫上所有人去找。”
秦冽自然不是怕云婼跑掉,只是这夜间的深山老林正是野兽觅食之时,云婼这他妈是往野兽嘴里送。
夜晚的林子说不恐怖那是假的。
阵阵凉风中伴随着一声声乌鸦的鸣叫,树影时不时的晃动一下,此时的云婼已经被吓的蹲在一个大树后面,眼眶泛红,小身板瑟瑟发抖。
月光被云遮盖住时,林中简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成年人都瘆得慌,更别说从小娇生惯养在皇宫的小公主。
云婼紧闭着眼睛,发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而远处山头,一声声狼叫蓦然响起。
“啊!”
云婼被吓的丢了神儿。
“父皇……父皇救我……”
“额娘,婼儿好怕……”
秦冽手提烛灯,老远就听到小姑娘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他妈的,在这鬼地方听到女的哭声不知道的人真会被吓死。
嗷呜——
远山上的狼嚎声再次响起。
身后的草丛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云婼恐惧的把自己抱成一团,下唇都被她咬出了血。
“你他妈真能给老子跑,嗯?”
“啊!!!”
云婼被头顶的声音吓得大惊失色,看清楚男人的脸时,直接放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