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折扇摇曳,少年笑意晏晏,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说出来的话带着一丝寡淡。
“把人引到隔壁官道儿上。”
苏悠一愣,紧接着明白地笑开,显而易见地盛了一丝坏气,“得嘞!”
主子一如既往地腹黑啊。
这种好事,她们做的可是得心应手!
隔壁道儿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战神陆惊野。
两个时辰前,战神领军荣耀归来,大张旗鼓地回京,两大车驾队伍在京外差点儿撞上。
世人皆言——
谪仙之姿陆惊野,人间绝色苏长今。
一年前,苏长今临危上任摄政王的时候,陆惊野已经离京两年有余,世人称道的两位神仙,还未曾打过照面。
苏长今一张雌雄莫辩的脸,生生将远在关外的陆惊野给比了下去,自然而然斩获了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
苏悠下了车,苏然这才冷静地望向上首的苏长今,“主子,决定了吗?”
与战神陆惊野成为对手,以后的路只怕更难走。
如今的庆云,老帝垂暮昏庸。
朝中的几大标杆,摄政王苏长今跟战神陆惊野便占了两方,称霸一方的人物,谁也不可能相让。
此次陆惊野回京,风雨必然再起。
上首之人只轻笑,眉眼微挑去瞥她,语气淡然而散漫。
“他一来,京城的小美人儿得有一半被夺了去,本王自是不高兴呢。”
哗啦一声,折扇收起。
苏然默。
一年前,远在庆戎两国边境的战神陆惊野,不远万里密函入京——反对苏长今承袭摄政王之位。
主子,可是记仇的。
……
……
官道,另一处。
一行兵马训练有素地行军,从战场上下来,马不停歇地奔袭三日有余,队伍依旧不见丝毫紊乱。
为首马背上的男子,玄衣黑袍,及冠左右,谪仙之姿却偏偏寒霜满目,少了几分该有的少年意气。
蓦然间,他剑眉微挑,双目注视着前方,轻抬起左手。
副手位置的洛鸣受意,高声亮起,“停,全军戒备!”
……
十几人的山匪队伍,与胜利之师直面。
“军,军爷,无意冒犯,我们这也是被耍了,有得罪之处还请谅,见谅!”
军见匪,似乎向来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刚刚,山老大还磨刀霍霍向那领头的撒野,嘴里骂着小白脸。
洛鸣冷脸看了山老大一眼,陆惊野半天没有反应,他会意招手,将人给放走。
“走嘛赶紧的!看我不找着那个小白脸弄死他,勾引我家夫人!”
山老大感激涕零又忿忿不平,一伙人就差没哭天抢地地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屁滚尿流地往密林里蹿。
陆惊野冷眼看着一切,心中莫名其妙的烦躁,沉声淡漠,“谁被劫了。”
身为主子的贴身侍卫,洛鸣并不意外他会猜到山匪是被耍了,只是那被劫的人……
“大庆摄政王,苏长今。”
洛鸣瞧见他脸色未变,一双眸子却更加暗沉,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近日摄政王外出归来,正巧被那山匪的压寨夫人瞧上了。”
山老大自然恨不得宰了抢他夫人的小白脸,不远几十里来劫道。
“摄政王那边一点儿不避讳,说是您回京,得有一半姑娘被您夺了去……”
这不就引人来劫道儿了。
摄政王上位一年,倒真是做了不少实实在在的好事,百姓爱戴,帝上宠信……按理来说应该是个懂深浅的人。
竟会说出这般的孟浪之言。
四下里,静寂一片。
良久,他才似有若无地轻笑一声,戾气流转,“那个病秧子。”
“真当自己是天仙了。”
一个大男人,被说成天仙,洛鸣哪里还不懂主子这是在损人,只不过……
“据说这摄政王,确实长的惊为天人,在位不到一年便夺了京城第一美男子……”
陆惊野并没有见过这位苏家的摄政小王爷,是实实在在从未打过照面那种。
苏长今是苏家老王爷的宝贝独子,可富贵子生来体弱,自小便因为身体原因,从出生后没几年,被送去了苏州老家调养。
一送,就是十多年。
直到一年前,摄政老王爷急病而逝,偌大的苏家群龙无首,庆帝念及老王爷劳苦功高,便恩典苏家将远在苏州的苏长今接了回来。
老帝自诩明君,又不惧一个体弱多病的黄毛小儿,更是想捞得一个体恤臣子的好名声,于是,年仅十五的苏长今承袭父位,成了当朝摄政王。
不过是觉得稚儿好拿捏罢了。
说来是恩典,却是将苏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只说京城里,就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却没想到,仅仅一年,令所有人惊觉——
年纪轻轻的摄政王是个有手段的,苏家于风口浪尖站稳了脚跟。
笑话没看成不说,这皇城下的姑娘硬生生都被他勾了魂儿去!
……
陆惊野凉凉地看过洛鸣一眼,洛鸣知道自己多话了,不敢再言语。
战神王爷瞧不上这个病秧子摄政王,是个人都知道。
“那个逃亡的北冥公主,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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