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鸣犹犹豫豫,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陆惊野的头发上。
今日的小厮居然将头发束得如此放肆?
长发未曾束冠,墨发如同黑夜一般暗色迷离,唯独头顶那一处用木簪半束起的墨发……有些许的草率。
“说。”
陆惊野神色自若,将卷筒中的画抽出,放在了桌案上,缓缓推开。
是那幅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清容绝艳,一袭白衣胜雪,唇畔不点而朱,骨相极好,她似乎浑身都散发着迷人的危险气息。
“大庆的确有人勾结西戎,承欢阁只是其中一个据点,就连教坊司同样有份。”
教坊司,一般是大庆皇家御用歌舞坊时,或是平日里在重要的祭祀节日中,教坊司会派出自己的舞姬表演。
“嗯。”
似乎对这些并不意外,陆惊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眼角疏冷,一直未曾离开过那幅画上。
他记得,虽然多铎临走前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他亲耳听到了多铎口中的一个“永”字。
永……
陆惊野蓦然抬首。
北冥玄夜,封号永夜。
多铎想说的是:永夜。
那么苏长今,究竟与北冥玄夜有些怎样的关系?
“洛鸣。”
“去查北冥玄夜,事无巨细。”
洛鸣应声,可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颇有些犹豫地看了眼陆惊野的头顶。
“王爷,这木簪看起来老旧了些,不如换一根新的?”
何止是老旧,简直就是破旧。上面还留有清晰的划痕。
王爷木簪不少,何时将这么一个破旧不堪的木簪当了宝儿?
不料,陆惊野头也未曾抬起,语气凉薄。
“没你的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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