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突然之间便觉得,时恒说的那什么……不怀好意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抬眼,看向床上的人。
见其皱着眉,一副全力思索的模样,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但如果没想多的话……
沈泠的目光在那人脸上逗留了会儿,心里不由生出一个念头。
也不亏?
却见下一秒,时恒端起手里的碗,扣在了那人的脸上。
“相你大爷呢!”
沈泠:( ̄ー ̄)
时恒,必须送走!
她起身上前,将掉落在那人身上的碗拾起,拿出一张帕子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
那人平静摇头。
“这话该我来说才对。”
他抬眼看向沈泠。
“我记忆不清,大抵是哪里记混了。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勿怪。”
“冒犯?岂止是冒唔……”
沈泠抬手捂住了时恒的嘴,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不好意思,公子你先自己擦一下。”
说完,薅起时恒向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停在院里,沈泠这才放开手。
正想开口,却被时恒抢了个先。
“师傅,你现在懂了吧?他就是对你不怀好意!”
沈泠默,余光扫了身后屋子,压低声音。
“你跟个病人计较什么?还是个失忆了的。”
时恒轻哼一声。
“病人怎么了?病人就有理吗?还相公……好意思他!”
沈泠无奈叹气。
“时恒啊……”
“呦,这干嘛呢?”
一声询问,打断了沈泠后面的话。
她抬眼一看。
药堂老张,还有附近归一书店的老板,赵先生。
沈泠默默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赵先生怎么也过来了?”
赵先生笑笑。
“听老张说,这儿有个中了剧毒却还顽强活着的人,过来看看。”
说着停顿了一瞬,道。
“万一没了,也好帮着埋人不是?”
沈泠沉默一瞬,向左看看老张,向右看看赵先生,十分不解。
一个大夫,一个先生,都是文化人,怎的张口闭口就是埋人呢?
沈泠并未将疑问问出口,而是冲着老张道。
“人已经醒了,你进去看吧!”
“行!”
老张点点头,提着自个儿的药箱向里走。
想了想,停下脚步。
“那毒,我需要好好观察一下,再决定怎么解,沈姑娘你就……别进来了。”
沈泠愣了下,懂了。
“好的,没问题。”
得到回答的老张继续往里,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老赵你跟我进去,搭把手!”
赵先生乐呵的答了。
“行!”
一见两人走进屋里,将屋门自里面关上。
沈泠眨了眨眼。
一时陷入了不知往哪儿,干什么的迷茫。
“我先去把碗碟洗了。”
手中的空碗被拿走,沈泠转头,却只看到了时恒离去的背影。
“……”
总觉得再这样让时恒干活,这人就没法赶了!
她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舒了口气,转身,去了铺子外面。
而此时,屋内。
那一脸苍白病态,靠坐在床边行动不便的人,抬眼看向老张,表情空白。
“埋了我?”
老张随手将药箱放在一边,讪讪一笑。
“诶呦,开个玩笑嘛,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