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纪珍的额角往下流。
滴答滴答,滴落在干净地面上。
纪珍在巨痛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她的手指捂着脸颊,抬起眼来。
纪珍白净的脸颊染上了血痕,一边还是白皙光洁,而另一边深可见骨,看起来触目惊心:“你…”
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男生的身上,双眸睁大了几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倒了下去。
一班众人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惊呼出声。
班长率先反应过来,叫了救护车。
这边闹得很大,全校都知道了。
这消息传到了九班人的耳朵。
沈溪秀是最先有反应的,他冷哼了一声:“狗咬狗,咬的一嘴毛!”
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后排和他玩的好的男生,过来搂住了他的肩膀。堵住了他的嘴:“溪班花。”
沈溪秀被捂着嘴,呜呜呜地说不出来话来。被带着转到了闻哲那边。
闻哲垂下眼在打游戏,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过了几秒,他刷的一下起身,背了包就朝着外边走去。
沈溪秀更是急了!
他觉得闻哲和谁谈恋爱都行,为什么硬是要和纪珍谈恋爱。想要这里,他更是觉得心梗。
可是被捂着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闻哲走远。
*
纪家。
此时,风平浪静。
自从那天高校老师来了纪家,毛婉发现自己搞错了人,脸色难看至极。
对那天知道情况的佣人三缄其口。
这几日,也没有别家的夫人过来玩了。毛婉心情郁郁,觉得自己变成了上流社会的笑话。
“夫人,不好了!”佣人着急地冲了过来。
“什么事?”毛婉躺在沙发上,瞥了那人一眼。
佣人额角都是汗水,不住地喘气:“夫人,是珍小姐出事了。”
珍珍…
毛婉想到这段时间的事情,有些心梗。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毛婉压下心里头的情绪:“她怎么了?”
“珍小姐被人砸进了医院。”
“你说什么?!”毛婉睁大了眼,眼底都是惊愕之色。
医院,一个绝望和希望并存的地方。
闻哲来到了医院,手术室还亮着红灯,显示正在手术中。
纪珍还没有出手术室。
毛婉坐在墙边的长椅上,她素来是妆容得体的,任谁看了都要称呼一句,纪太太。
而现在的她,发丝凌乱,眼皮红肿。此时的她,也只是知道担心女儿受到伤害的普通母亲。
闻哲走近她,低声询问:“现在怎么样了?”
毛婉的手指轻微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竟是半点儿血色也没有。
“医生说,我们家珍珍脸上的伤口,可能会留下疤痕。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头,具体的情况是什么样,我也不清楚。”
闻哲放在兜里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到了里头的透明药瓶。
他抿了抿唇,抬起眼。
恰好看到手术室的门开了。
纪珍被推了出来,她的脸上包裹着纱布,看不清楚面容。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睡的很熟,没有半点儿知觉。
医生摘下口罩,说明纪珍此时的状况。
“纪夫人,纪小姐脸上的伤口很严重,深可见骨。留疤的可能性有百分之70。”
毛婉往后退了一步,脑海里头一片空白。
“留疤?那珍珍以后,要怎么办?”毛婉出声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