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乔白了他一眼,“你就这么不信我?先前那是因为和这事有关的人,都不在镇上。现在那人还在,而且陆晓通也回来了。事关这个‘东西’所有的人,除了方辞和雷梅,全在这儿了!
更何况失主也有一个在这里,人齐全了。实在不行,我把他们全约出来,开个圆桌会议,大家敞开了谈!”
听着叶枫乔说到最后,几近玩笑的口吻说出话。花儿爷知道自己再劝也是作无用功,连叶振山和杨香都由着她,自己多说无益。
看着她背着包走向门口,花儿爷心里无比的沉重和不舍。
“哎!”
花儿爷放在腿上的手,正低头揉着发酸的眼睛。又听到叶枫乔的声音,吃惊的昂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有点恼羞成怒,“走了就走了,你又回来干啥?”
“我看你是不是不舍得我?还好够坚强没哭。”叶枫乔坐回他身边,“瞒着你一件事,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看着花儿爷要张口问,叶枫乔难得表情生动,调皮的说:“我现在不会说的,要留给你当作惊喜。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事和亚哥有关,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最好晨昏三柱香求上天保佑,让这件事早点结束!”说完站起来拍拍花儿爷的肩,“我走了,保重!”
花儿爷望着她消失在门口,想着她说过的话。记得上次在医院,这妮也讲过类似的话。好事?还天大的好事?人都不在了,能有啥好事?这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
楚墓镇医院,亓林病房里
代福荣坐在亓林的病床前,看着亓林露着的眼睛和非正常色的脸。坐了有一会儿了,亓林理也没理他,只是对着惨白的房顶发呆。
亓林妈今天陪着善音善果去报名去了,没在。不然的话,想要这份清静也是妄想。
可是现在代福荣并不想要这种清静,而是想让亓林说话。自己问了他几句了,他一声不吭声。
代福荣心里再气,现在却不能给动一根手指头,想大声斥问两句,都发不出来,只因为他背后站着郭顶。
查了半天才知道,亓林妈是郭顶父亲的干女儿。早知道……早知道,哪有啥早知道?这帮外地人!想到最后,代福荣又把怨气记在了那帮外地人身上。
让人找王孝男和郭笑河,王孝男是见不到人影,郭笑河是完全不接电话。心里更是恼怒郁闷。
来医院是想先看看亓林伤成了啥样子,事情有没有缓。看了半天,自己也看不出啥,只觉得这伤不会轻了。这事看来也没啥缓的可能,心里更是急气交加。
不由得又想起郭顶,回想自己当初落郭顶手里事。
那时自己还是跟着陆晓通和闵成俊混。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憨劲儿,在楚墓镇上也是叫的响的。
然后就狂妄自大的在界河集,与界河北镇的人发生了争执。不服输的硬拼,才算打胜了那一架。当时算了也就没事了,自己堵着口气追到了界河北镇。被郭顶抓住打了个半死,如果不是陆晓通多了个心眼,让闵成俊留下。自己现在怕不是瘸胳膊就是断腿了!
此时再次对上了郭顶,代福荣耳边就回响着当时他说过的话,“你小子走运,叶家的电话再晚一分钟,老子就让你住遍每间猪圈!你叫代福荣是吧,记住了,再落在我手里,老子让你尝尝抱猪睡的滋味!”
郭顶以前是养猪的,占地十亩只多不少的猪圈,代福荣不知道有多少间。想着要是每个要住一遍,怕是自己出来也是个猪样了。虽然现在他不养猪了,代福荣反而更怕!
听说阿君还不知死活的敢和郭顶动刀子,真的是屎壳郎寻食——找屎(死)!他找死,自己无所谓。可是现在事关自己,该怎么办呢?
手底下的这些人,用的时候,一个能顶用的也没有。让找王孝男找不到人,让联系郭笑河也联系不到。
还有五姓寨的老家伙,人老胃口却特别好,要是请他们——这花费总不能算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吧!又要和那些外地人绕嘴皮子!
代福荣越想,心里越闷越火大。看着躺在床上闷不作声的亓林,真想送他一程,也省的碍眼!代福荣坐不下去了,起身急步离开!
叶家寨,叶振山家
叶振山回到家,就看到王孝男坐门口,对着面镜子往伤处抹药。目光里的担忧一闪而过。发觉王孝男回望自己,神情不由一变,满脸的不虞。
王孝男看到他回来,差点打翻了手里的药瓶。忙站起来,“爸,爸你回来了!”
嗯,叶振山总算是应了一声。去厨房洗了手,出来擦手时,目光在院子里巡视。
其实就是不想看王孝男,怕忍不住想说他。可这一巡视不打紧,进院子没注意。这会看到了断了几截,被重新埋进个小桶里的仙人掌。
擦着手的毛巾丢向王孝男,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任谁都能感觉到他眼里燃烧着的愤怒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