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乔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脖子,看了身侧桌子另一边的花儿爷,轻轻咳了一声。
花儿爷明白她的意思,开口对闵成飞说:“难得你们还想着规矩,还知道自己犯了错来请罚。这一次啊——”花儿爷拖着长音,望向叶枫乔征询的口吻道:“就算啦?”
“谢谢花儿爷,谢谢乔爷!”闵成飞大舒了一口气,面色一松带有喜色,却又不那明显。
叶枫乔被他喊了一声乔爷,喉咙不舒服似的清了两声。看着面色轻松的闵成飞,面无表情脸给人的感觉让人捉弄不透,“你说刚事出之前,你不知道。事出之后,你知道了为什么还待在这儿不走?”
闵成飞原本神色轻松的微笑着,听到叶枫乔的话,神色一怔随即恢复如常道:“我们来之前是真的不知道,知道后没离开是因为,因为我们拿了人家的几十块钱,人家没说事情做完,我们有言在先不能离开……”
“你拿了谁的钱?”闵成俊自己姓氏里的人出了这事,他这个主事人也是有责任的。他也很想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闵成飞的目光落扫了一眼叶振东,“我也不清楚,是小光喊我们去的,到底地方也是他给的钱。”
“有多少人,一个人多少钱?”闵成俊听到小光两个字,脸色异常的难看。
“我们这儿有十一加小光十二个,杨家寨的也有十来个吧!我们十来个人,小光一人给了八十。来的路上,听杨家寨的人说,他们一人一百。叶家寨的人,是进了寨子以后才跟上来的,给没给钱我不知道了!”年轻人的脸色讪讪,说到给没给钱的时候,看了叶振东好几眼。
叶乔佑见他的样子,哂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大爷,咱们寨子里的那几个不上条条(没用)的是你找来的吧?你要找,你也找俩靠谱的,那几个胆小的给个小鸡仔样,看到乔乔动手就吓跑了。话佛(说)你给他们多少钱啊?要是价钱合适,不如我把主事人的身份再卖给你!”
“啪!”花儿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粗喘了一口,“玩笑话就不要在这里说了。”
花儿爷桌子拍得虽响,话听起来没有多少斥责之意。转脸望向叶振东时脸色更要严肃:“叶家老大,事到如今,我想你能说清楚,今天这是咋回事?”
叶振东闷着头,没吭声。
闵成俊一脸严肃,看起来有点瘆人,“叶大爷,你要去祭天台跪着,念一遍寨规,才知道自己犯的错吗?今天事不管按哪条,你的罪过都不小!”
杨广文也讲:“叶大爷,成俊哥说得不错。您作为五姓寨的老人了,不会不清楚五姓寨规,却用了那样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来逼讨守将令……这么犯蠢的事您做不出来吧?
守将令的事,自有寨里的五姓主事来搓和商议。你们大晚上的‘冒不腾’地带了那么多人过来,长个脑子的人都看出来存心不良。
再者,先不说叶枫乔是你的亲侄女,就说她持令者,你能就这样冒冒然地带着人来围她,就没想过寨规和该受的惩罚?
还是讲你有了对付我们的办法?才让你无后顾之忧?叶大爷,你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还是把你知道的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