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雪，和那一日的何其相似。

只是当初的他只能守着那些残破的记忆独自一人凄惨等死，现在她却在他身旁。

带着温热的体温，鲜活的心跳。

只是一身红衣，竟然会让他无端生出阵阵恐慌来。

她太过纤细，衣袂翻飞之间，仿佛下一秒就要消逝。

他只能不断地收紧双手，带着万分珍惜的力道，低声唤一句，“含笑。”

秦淮言独自沉浸在那段残破的回忆之中，再睁眼时却是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眸子，平静如清泉，聚着星点笑意。

她声音里透着愉悦，“秦老师似乎还没从戏里走出来。”

李金走过来，笑着打趣，“你别管他，戏演得走心了，难免会带入自己的感情去，等过段时间就好了，倒是你，入戏快，出戏也快，真是后生可畏啊。”

今天这一场，既是最后一场戏，又是全剧最悲情的一段。

剧组里大家被两人的演技都感染得眼眶有些发红，哪怕是李金也有些忍不住地偷偷擦了好几次眼泪。

所有人里最欢快地就只有含笑。

她满意地听到了所有人对她的赞赏。

不管几分真假，她都喜欢。

一旁缓过来的秦淮言却是少见的红了耳朵，站起身走到含笑身边，面色倒是依旧平静温和，“刚刚，抱歉。”

含笑看向他，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秦老师在道什么歉？”

道的什么歉？

秦淮言愣住，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出那张绝望的面容来，满身的污血，只有那双眸子里写满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