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樾自由发挥:“这世界是完整的,一盘菜炒不了全部,有人爱甜就有人爱咸,有人爱米就有人爱面。想要将潜能充分的调动起来,就得满足他们。虽然会触动一部分人利益,他们的利益不代表皇家、也不代表百姓。今天不改、明天不改,早晚也是要吃苦头。读书人,或许换个墙头依旧活好好的。”
当今问:“还有什么想法?”
桓樾大胆说了啊:“所谓天下,真的是天下吗?知道这天下到底多大吗?近的有乌奴国远的有欧西哇国。更远的、会不会有强国,有一天打过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我们需要更开丶放的。好好看看世界有多大,站得更高,有容乃大。”
当今问:“你觉得天下有多大?”
桓樾说:“妾不知。不过,比起太阳是圆的,月亮是圆的,我们脚下的地或许也是圆的。就像一个大西瓜上黏的芝麻粒。想要知道更多,就要大家努力了。”
谢籀点头:“儒家确实不够。”
桓樾说:“尊儒家没问题。就像喜欢牡丹,但不应该否认梅兰竹菊的存在,它们有它们的价值。”
当今点头。
桓樾可怜兮兮。
内侍进来。
当今看裴氏一眼,娇花一朵。
内侍回禀:“裴府曹氏杀了裴愬。”
桓樾惊讶极了:“兔子被逼急了咬人?”
内侍觉得这形容妙极了:“厉氏让曹氏去死,娘娘回去奔丧。”
谢籀明白了:“只要青蛾回去奔丧,死的是祖父还是祖母没关系。”
桓樾说:“实在是厉氏比裴愬难搞。”
内侍心想都是灵魂:“裴家发现常紫榆不见了,把常家五口都带走了。”
桓樾问:“他们不怕我见着人将他们都弄死了?”
内侍不敢吭声,撤。
桓樾看圣人,穿着龙袍,阳光下是有圣人的样子。
在一定位置,确实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若是一样,早就被那些人吃掉了。
谢籀感慨:“厉氏够毒的。青蛾去奔丧吗?”
桓樾问:“妾不应该在青蛾宫抄《女则》吗?”
当今点头:“回去好好抄。”
桓樾谢恩。让她去裴家搞事情都没意思,裴家就没什么意思。
当今发话:“二郎送媳妇儿回去。”
桓樾走前,又念叨:“陛下兢兢业业,也要劳逸结合,身体是自己的啊。妾还要靠着陛下撑腰。”
公公低着头。
谢籀扯着他媳妇儿走,意思他不行是吗?
当今看着小夫妻两个,摇摇头。
他也去太液池赏赏花。
公公跟着。觉得圣人是辛苦,但别人劝不好使。
裴娘娘啊以后得供起来,几句话就让吴王下不来台呢。
结果裴娘娘回去抄《女则》就够了。
没说多少遍,全看她高兴。
从安礼门出来,桓樾坐着车。
谢籀走在她身边,向东走。
桓樾坐着车的高度,和他差不多,这画风可以。
夕阳拉出两人的影子。
宫娥内侍都让让,反正娘娘不会在外头对殿下动手。
谢籀看他媳妇儿,欲言又止。
桓樾就扶着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