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桓樾就很闲。
将自己打扮美美哒,绕着花圃转。
狄宝瑟过来看:“这牡丹一般,应该有人给你送。”
桓樾说:“要好看的去御花园。何况,花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自然。”
小宫娥附和:“那黄瓜也长挺好的。”
桓樾点头:“黄瓜开花也好看,一棵野草从砖缝里钻出来也可爱。那名品不是不好看,但人更该讲自然。好好的花儿加上强取豪夺,那便是染血的,如何看得下去?”
狄宝瑟吓着:“不是吧?”
桓樾看她:“是的。富贵往往是染血的。”
珊妮在一边点头。就好比后宫,哪个不染血?
像娘娘不招惹别人,就行吗?那是天天有人想打到她头上。
符家还敢打东宫的主意。
不过真要得宠也不是不行。皇帝富拥四海,符家一个女人而已,还享受不起?
至于符小姐骄傲?这世上所有骄傲都是相对的。
桓樾坐在银杏树下吹风。
狄宝瑟坐在她身边,低声说:“我娘想来见我。”
桓樾看她。
狄宝瑟咬牙:“我就想问她为什么?”
桓樾看她半天。
狄宝瑟被她明亮的眼睛晃瞎了。
没用的东西,桓樾还得教她:“你问了,她如何回答,你又如何?”
狄宝瑟茫然。
桓樾鄙视:“你不小了,相当于出嫁了。抱怨你娘有什么用?要学会朝前头看。”
她很小的时候就不问父母为什么不要她了。不要就是不要,问了能如何?
狄宝瑟看着桓樾。
桓樾看她还有一点点清醒,说道:“你应该想办法,让你娘清醒点,别闹腾了,对你没好处。她肯定是不听的,你倒是能把为什么砸过去。你娘若是想为你好,就得给你维护好的形象,这不是最基本的吗?你看她是不是真为你好?”
狄宝瑟很难过。维护形象,是谁都懂的吧?
至少她还知道。
但她娘闹起来,那是天翻地覆,帮着她一块闹。
桓樾说:“你娘若是肯为了你的形象,不让人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或者有个贤惠的娘对你有多好。她消停了,狄家好了,对你难道不是好事?”
狄宝瑟点头,狄家好了她才会更好。
桓樾看她还能听一点:“你父亲就算纳妾,那庶出的不是你兄弟姐妹?你看吕小姐有弟弟护着,腰杆子就硬。”
狄宝瑟抿着嘴,点头。
桓樾说:“你娘恨不能叫你过成孤家寡人,好去指望郑家的表亲?那就一定比狄家的兄弟姐妹好?庶出的、心向不向着你,在于你怎么做。就算不愿意,还有长房压着,有些东西不得不做。”
狄宝瑟问:“你不是孤家寡人吗?”
桓樾反问:“你和我比?”
狄宝瑟气的攥紧了拳头!
桓樾神之蔑视。
谢籀站在一边看,他媳妇儿好活泼。
狄宝瑟给殿下一个神之蔑视,回头问桓樾:“我怎么办?”
桓樾说:“连蒙带骗啊。你娘要被休回郑家吗?休回去还有好日子过?若是想留在狄家,就该替自己考虑、别傻了。你们母女强起来,才能有以后。”
狄宝瑟说:“装贤惠、装大度,是这样吗?”
桓樾说:“以后想过得好,这大度就得像真的,将自己都骗过去。别人又不是傻子。”
狄宝瑟知道了。桓樾就是装的。
看谁能装嘛,比逼着自己大度能好受点。
就像桓樾该收拾就收拾,以后就算有庶子,教的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