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朝汪氏看了一眼,心里骂了一声蠢货,她垂着眼,懒得搭理。
从侯府出来,崔南菀似乎长长地透出了一口气,她让辛夷将马车帘子掀开,她想看看外面,辛夷不敢,“二.奶奶原本就病着,若是招了风,那就不好了。”
“没什么,表妹会把我治好的。”崔南菀的眼里一片清明,她看着一角蓝天,轻轻地弯起了唇.瓣,辛夷在一旁几乎看呆了,似乎看到了三年前还未出阁的姑娘,顿时,泪水漫过了眼眶。
谢知微的马车里,崔南蔻紧张地抓着谢知微的手,“表妹,这样可以吗?万一承平大长公主给大姐姐下了休书,怎么办?”
谢知微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别怕,这桩婚事,原本是承平大长公主求来的,当年表姐出嫁,十里红妆,轰轰烈烈,都说世家终于与权贵结亲。表姐之所以有今天,全赖韩氏母子,我若不把表姐接出来,便是外叔祖来了,也救不活表姐。”
崔南嘉姐妹不是傻子,听到这话,吃惊不已。
“表妹的意思是,大姐姐自己不想活了?可是,为什么啊?”
“韩大太太容不下表姐,二房的后院,你们也看到了,主母病了这么久,居然还有妾室堂而皇之地怀孕,且我方才给表姐把脉,恐表姐这辈子很难有孕,她之前有过一胎,出了意外,伤了宫房。”
“啊,怎么会这样?”崔南嘉姐妹俩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难以置信,也不敢去想,大姐姐在宣德府到底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回到崔家后,谢知微也没有耽搁,先将崔南菀安置后,便连忙给她施针,又开了药方,药熬好后,看着崔南菀喝下,姐妹三人才从她屋里出来。
崔亭湛一身怒气地在外面的屋子里等着了,辛夷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崔亭湛怒不可遏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看到谢知微三人来,指着辛夷道,”你们听听她说了什么?“
辛夷哭道,“姑娘,公子,二爷实在不是人啊!大姑娘嫁进侯府的时候,二爷屋里已经有三四个通房丫鬟了,没多久,姑娘跟前的两个丫鬟都被二爷……,姑娘跟二爷大吵一架,见二爷实在不是个体统,就不再管二爷。”
“大太太这边总是磋磨姑娘,尖酸刻薄的话就没有少过,前年,姑娘怀了一胎,立规矩见了红,后来没保住。后来没多久,又怀上了,这次是大太太让人送来了打胎药,说姑娘不守规矩,被别的男子不清不白,姑娘是被灌了药。”
谢知微闭了闭眼,“到底怎么回事?”
“是二爷,总是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往家里带。二爷和南安伯府世子交好,总有来往,有一次二爷又把人带进来,也没有跟姑娘说,便带回了院子里,二.奶奶不小心被世子撞上了,那人不规不矩,姑娘差点被那人轻薄。这事在府里传得人尽皆知,大太太不但不责罚二爷,反而骂姑娘不守妇道。”
辛夷回到了崔家,便没再称崔南菀为二.奶奶,用了旧时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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