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我就想问问,若今日家里主事的人是老太太,大舅母还会这么做吗?”
袁氏正要说话,谢知微从她的怀里起身,“你也知道,今日家里主事的人不是老太太了,是我母亲,薛大姑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这么拐弯抹角了。”
谢知微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里射出凌厉的光,盯着薛婉清,将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都看在眼里,这个薛婉清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薛婉清了,还是说前世,她从来没有把薛婉清看在眼里,也就从来都没有看懂过她?
也不曾了解过她?
“我想跟老太爷见一面!我有话要跟外祖父说。”
薛婉清微微扬起了下巴,她原本想通过畹嫔,将父亲救出来,谁知畹嫔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但也从来没有把人逼得无路可走过。
她不想向任何人低头,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接受命运的安排,与萧昶炫结盟,可是,若凭着薛家,哪怕没有削爵的时候,她也没有资格做皇子妃,更别说现在了。
谢知微被赐婚给萧恂,世人都说,谢家的嫡长女下嫁襄王府的庶长子,多少人为谢知微可惜,而她呢,她连让襄王府正眼看的机会都没有。
她现在后悔当初从谢家搬出去了,她原以为,她可以振兴薛家的门庭,却没有想到,她到底高估了她那好父亲,这就是所谓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薛家从上到下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她就算有张良计,青云梯,又有什么用?
谢知微便让人去问谢眺,谁知,谢眺却不肯来,来传话的是沉霜,“老太爷说,这都是后院的事,让表姑娘有什么话,可以和几位舅母说,若大太太一个人不能做主,就和二太太三太太商量。”
袁氏只好去请了肖氏和钱氏前来,等人都到齐了,薛婉清才起身给肖氏和钱氏行礼,道,”三位舅母,我母亲已经不在了,虽说我父亲有续弦,但天底下有几个好后娘?“
她看了袁氏一眼,“像大舅母这样的,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可没有大表姐这好运气。”
肖氏瘪了瘪嘴,“表姑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如今家里忙,要操持你四舅舅的婚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来的时候,跟大太太闹翻了,大太太安排人把我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出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几位舅母,请允许我去家庙陪外祖母。”
说完,薛婉清起身跪了下来,她双手死死地扣着地上的砖缝,屈辱如潮水一般涌来,幸好她理智还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韩信尚且受过胯.下之辱呢,总有一天,她登临凤位,一定要报今日这羞辱之仇。
袁氏觉得不可思议,她忍不住安慰道,“薛大姑娘,快请起来,这母女之间怎么会有隔夜仇呢?庞大太太虽说是你父亲的续弦,我瞧着,也是个好的,况且,你家里还有祖父祖母在,有长辈们调停,哪里就闹到这一步呢?”
薛婉清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宫里马上就要开花会了,她知道,是宫里要给几位皇子选妃,无论如何,她都要出席,萧恂已经定亲了,她不能再放过这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