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澄连忙将一件披风递给素守,道,“小公公,麻烦您去帮四皇子披上!”
素守将披风给萧昶炫披上后,低声道,“殿下,陆大人来了,殿下是过去和陆大人打个招呼,还是现在就离开?”
陆偃来得晚了一点,在正面楼上由谢眺陪着听了半曲戏,他刚刚在谢眺的带领下逛到这边来,便目睹了萧恂跋扈地将人家姑娘一脚踢飞的场景。
现在只能说,幸好没有闹出人命来。
谢眺头都是大的,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儿,这才为难地对陆偃拱手道,“让陆大人见笑了,倒也不是我这孙女婿不知道怜香惜玉,想必中间有什么误会。”
陆偃心说,萧恂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他还能不知道?
他微微弯唇一笑,白皙如玉的脸上,如同绽放了一株魏紫,满树都是艳丽芬芳,他妖魅的眼眸熠熠生辉,秋阳轻轻地抚摸过他不染而朱的唇.瓣,他头顶上攀延盛开的凌霄花都似乎失了颜色。
“自然,宸郡王虽年轻了些,但做事一向稳妥,一应的言行都出自本心,想必方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宸郡王如此。”
听陆偃这么说,谢眺松了一口气,忙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打听怎么回事。
他自己对陆偃道,“说起来,这落水也未必不是什么好事,海家的这位二姑娘已经到了及笄之年,若海家不肯依,还请陆大人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两句。”
谢眺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朝中从来没有听说,有谁托陆偃说话,陆偃答应过,但他眼下也是病急乱投医,今日,海家姑娘在谢家落了水,无论如何,谢家都脱不了干系,更别说,将海家姑娘踢下水的还是萧恂。
这孙女婿,可真是个惹事精啊!
能怎么办呢?这婚事,一日不解除,萧恂一日都是谢家的女婿,谢家能不管吗?
“湄湄,陆大人来了!”萧恂一点儿做错事了的态度都没有,对他来说,拍死这些花蝴蝶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
他也没觉得自己是在谢知微面前表现,因为对他来说,他不可能会和与谢知微之外的女子有任何纠缠,他对谢知微的忠诚和钟情,也不需要他来做任何表演。
踢走了苍蝇之后,萧恂无视周围人对他的目光,朝凌霄花树下,人比花美的青年看过去。
谢知微一扭头,便看到了陆偃,她忙笑了一下,眉眼弯弯,提着裙子,和萧恂走了过去。
“陆大人!”谢知微行了个福礼,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陆偃还了一礼,与萧恂对视一眼,两人均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曹云华站在一株开了满树黄色的树兰旁边,她的手里抓着帕子,目光近乎痴迷地看着那位昳丽青年,眼中满满都是悲伤。
母亲已经在为她张罗亲事了,可是,她日里夜里,心里脑袋里都是他,她常常会想尽办法进宫,只为了偶尔能够看到他的一角蹁跹的红色袍摆,也心满意足。
她的生命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什么人,哪怕这辈子,她永远只能看到他的一道背影活着,也心甘情愿。
“云华姐姐,你怎么了?”
一道声音,将曹云华惊醒,她的面前,有人递过来一块帕子,曹云华这才惊醒过来,她竟然满脸都是泪水,她忙转过身,用帕子擦着脸,慌乱地道,“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