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叔贴着马车壁,低声道,“回大姑娘的话,不知道怎么回事,街上的流民突然多起来了!”
谢知微透过马车帘子的间隙朝外看,果然,看到沿街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目光呆滞的流民。
她去的时候,都没有看到这么多流民,就好似,这些人是瞬间,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回到家里,谢知微专程来到了七谏斋,祖父休沐在家,听闻谢知微过来了,谢眺忙让沉霜将她请进来。
“祖父,孙女才从衮国长公主府回来,路上突然出现了很多流民,是哪里遭灾了吗?”谢知微关切地问。
谢眺正在为钱的事发愁,幸好福州那边提前设了市舶司,不到两个月,送了十万两银子过来解了急,但明春户部要用的春耕的银子,还没有着落。
西北那边,酒坊里只寒冬一季,便挣了二十多万两银子,将皇帝的那一部分给了皇上,又多添了一万两银子后,多余的全部送到了西北。
这算是解了谢眺的燃眉之急。
“海州、许州、郑州……一共十多个州府,下了二十余日大雪,雪深丈余,冻死人无数,饿殍亦不可胜数。”
谢眺说得眼中都含泪了,谢知微震惊不已,也羞愧万分,她前世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印象,那时候,她已经被赐婚,每日里就想着将来如何讨夫君欢心,将心思都放在女红,琴棋书画中,连家人都不曾关心,怎么会关心国计民生呢?
十二月二十日,大皇子大婚,皇帝本来要大办,但云贵妃以十多个州府雪灾而拒绝了,宫里只请了二品以上的文武大臣和命妇观礼,虽不隆重但绝不寒酸。
三日后,二皇子和四皇子同一天娶亲,皇帝是省事了,大臣们忙得脚不点地地贺喜喝喜酒,谢眺一天跑了两家,回来后,累得两条腿都拖不动不说,还丢脸至极。
四皇子的庶妃和正妃同一天进门,三人一起拜堂,这算是在京城引起了轰动,特别是,庶妃还是谢眺的外孙女,一时间,谢家也成了议论的对象。
谢知微听说此事,也是愕然,但也很快就能接受。
前世,萧昶炫为了给薛婉清体面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无子而封妃,后来,假装正儿八经侍寝后,因“侍寝有功”而封为贵妃,之后,不满足于妾的名头,将她废掉打入冷宫后很快封后。
谢知微晒然一笑,没当回事。
可进了四皇子府的海雪筠就不一样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堂堂正妃,居然要和庶妃一起进门不说,还要三人一起拜堂。
而洞房花烛的时候,她坐在喜床上,到了子夜都没有人来给她掀盖头。
陪嫁的嬷嬷推开门进来,一阵寒风卷了进来,海雪筠浑身一哆嗦,她心里还抱了一点希望,抬起头来。
嬷嬷关了门进来,低声道,“四皇子妃,奴婢听说四皇子殿下已经在那边歇下了,今夜里是不会来了。”
海雪筠再也忍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河水,滚滚而下,她一把扯下盖头,“薛婉清,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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