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似笑非笑地看着郡王,郡王爷臊得脸都红了,朝郡王妃狠狠地瞪了一眼,“你闭嘴行不行?哪儿哪儿都要你来说,你这么能,你怎么不去杀几个北契人我看看?”
郡王妃气怒不已,别过脸,不说话了。
郡王便腆着脸讨好谢知微道,“侄儿媳妇,你若是不去我府上做客,那也就算了,只这院子里住了一个叫做俞应治的人,他有个儿子,你若是能把他交给我,你这会儿走,都没关系。”
谢知微不由得笑了,道,“郡王爷,我听说俞应治乃是两榜进士。”
俞应治一家人听说孟津郡王亲自来了,王氏不由得担心不已,毕竟郡王乃是郡主的长辈。若是郡王以长辈的身份压着郡主交人的话,郡主难道还会为了他们一家子,和郡王闹翻不成?
俞应治则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与谢知微打过交道,谢知微的爽朗,谋事之能,以及当机立断,令人钦佩。
果然,不到小半个时辰后,前面有人来传话,让俞应治等人往前面去,要出发了。
谢知微让萧惟多准备了二辆马车,俞应治一个人坐了一辆,王氏和儿子坐了一辆,马车从河南府的大街上穿过,俞宥童撩开车帘子,正好看到了骑马在路边送行的孟津郡王,郡王朝他斜眼一笑,俞宥童顿时觉得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看到俞宥童那张俊美得不似人间烟火的脸,孟津郡王只觉得身体里一股邪火往上冲,他阴鸷的目光追随着谢知微的马车,将谢知微的警告抛到了九霄云外。
何贵这次把差事办砸了,正胆战心惊,见此,本着将功补过的心思,凑到郡王爷耳边道,“王爷,往西走五十里地,驿站前面,有一片松林,松林里有一条道,若是从那里穿过,就少走十里地。”
何贵看看天色,“郡主的车队这会儿才启程赶路,晚了一个时辰,若想在天亮前赶到客栈,就要从那松林里经过,正好,这到了月末,这两日天上也没有月亮,郡王爷,正是动手的好时候,只需要把那小子抢过来就好了,郡主若是找上门来,只要死不承认,便是告到皇上跟前,也没有人拿郡王爷怎么办!”
“你这次,就能不失手吗?”孟津郡王摸着颌下的胡须,掂量着,他的大肚腩随着马儿的走动,一颠一颠,如山峦般起伏。
何贵呵呵笑道,“郡王爷,属下们能有多少本事,听说郡主跟前有两个丫鬟,本事极高,属下们怕是奈何人不得。”
“本王还有三百亲兵,就交给你,今日夜里,你若是不能把人带回来见本王,就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本王吧!”
何贵不禁愕然,但此时,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好从命。
车队浩浩荡荡地朝城外奔去,谢知微的马车走在最前面,容侧妃跟在后面,袁氏的走最后,后面跟着二十多辆马车,一共五十多人的护卫,护佑这么多人和物资,实在是让人眼热的肥羊。
只是,不管是谢知微的善名,在民间,她是驱走瘟疫的菩萨,在士林中,她是谢家的嫡长女,而在绿林中,她是战无不胜的宸王殿下的王妃,凡事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除非是个二愣子,谁会招惹这样一个人?
何贵领着人走了一条小道,抄近路,在松林中打下了埋伏。
久经沙场的斥候,去而复返,策马奔腾回来,凑到了曲承裕的耳边,“曲百户,前面有个林子,路算好走,若是从林子里穿过的话,今晚日落之前,能够到达前面的驿站,只是,属下方才从林子里返回时,里头好似有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