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周晓双气得一蹦三尺高,她见周宵尘不像昔日里那样向着她,便转身朝尹氏扑了过去,“娘,您看,哥哥,他欺负我!”
杜沅收着白练,重新围在了腰上,走到周又颉的跟前,“周大人,我家郡主说,她会在京兆府逗留几日,若城中有人状告周姑娘跋扈欺人,她将查清楚后,上报给朝廷,若周大人落得个约束家人不力,鱼肉百姓的罪名,那就对不起了!”
周又颉又惊又怒,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尹氏就怒了,“这话说的,好似郡主是百姓的父母官一样,我女儿就算有什么过错,那也是淘气,年幼不知事,难道郡主小时候,就没有淘气过?”
杜沅已经不愿再和这无知妇人说话了,她宛若未闻,与周又颉说完话后,就朝楼下走去,见掌柜的迎了上来,她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掌柜的,“今日叨扰了贵楼了,想必损失不少,这是我家郡主的一点心意,还请不要客气。”
那掌柜的哪里敢收,忙拱手推拒,“今日的生意比平日里要好上许多,这实在不敢当。”
杜沅将银票塞给了掌柜的,转身飘然下去。
那掌柜的将银票拿在手里,感动万分,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道,“诸位,郡主打赏了小的一千两银票,诸位今日在本楼的花费,全部免单,花萼楼与诸位同喜,这都是沾郡主的光啊!”
顿时楼上楼下的人都欢喜不已,有人笑道,“一千两银子,那可不够了,我等的花费,可不少。”
掌柜的激动得面红耳赤,“瞧这位客官说的,咱们在乎的是那几个钱吗?郡主大义,不肯叫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吃亏,这是我们大家的福气。”
“这话说得没错,掌柜的深明大义,难怪生意做得好,这样,我这一桌,我也不要你免单,少算二两银子得了。”
“好勒!”
楼上楼下,就跟过年一样。
周又颉见此,想想端宪郡主的为人,再想想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见女儿口中还骂骂咧咧,他顿时怒不可遏,上前一耳光扇在了女儿的脸上,也不怕坏了女儿的名声,怒道,“我怎么生养了你这样一个蠢东西!”
花萼楼的闹剧,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兆府。
韩延寿匆匆走到了夫人的正院,将几个儿女都约束到身边,道,“平日里,你们骄纵跋扈些,我从来没有说什么,我总以为,我寒窗十年,为的也是叫我的儿女们不受委屈,可想而知,我从前的那些想法是何等愚劣。”
屈氏一听,便知道丈夫担忧的是什么了,点头道,“我前些日子,为了老爷您说的那差事,跑了谢家好几趟,亲眼见过谢家孩子们的为人处世,真正是叫做如沐春风,特别是郡主的风仪,说实话,叫我和她说话说一辈子,我只怕都不嫌烦,不管你说什么,她都能接洽得恰到好处,就好似,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格外在理,这才是尊重人呢。”
韩延寿对儿女们道,“你们可都听见了?你们在看看今日的周家,平日里,你们总说周家的姑娘如何如何瞧不起人,周家的公子出门如何威风,郡主来了京兆府这些时日了,你们可曾听说过郡主什么风声没有?若非今日,说实话,我都感觉不出,郡主竟然来了京兆府。”
“可不是这个话,周大人也是十年寒窗,比老爷您熬的日子都要长一些,这一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去了?”屈氏言语间格外可惜。
韩家大儿子不懂母亲的意思,问道,“娘,您说的什么意思?难不成周家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