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最怕这个,特别是老太太凌厉的目光朝她射过来的时候,她顿时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说话了。
韦氏还要开口,赵云翔已经开口了,“母亲,这桩婚事,由不得我们说话,儿子的意思,若郡主果真安排人上门提亲,家里还是好好儿准备宝儿的嫁妆,不能出半点纰漏。”
这话,韦氏不爱听,她撅起嘴,朝赵云翔丢了一个媚眼,“瞧老爷说的,郡主再厉害,不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还能有多厉害?”
赵云翔朝韦氏看过去,郑重地警告道,“你若是不想蹈周家的覆辙,你倒是可以挑衅她试试看,不过,到了那时候,你别说我断臂求生,不管你死活。”
韦氏很委屈,眼泪汪汪地道,“老爷,妾身只是说说而已,谁不知道郡主和东厂督主关系匪浅,难道妾身明知如此,还非要去捋虎须不成?”
赵云翔一听这话,就怒不可遏,“荒唐,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哼!”
他很想说,枉韦家自诩书香门第,但这种斗嘴的话,他一个大男人也说不出来,便索性起身,以公事为由,去了前院。
自从后宅不宁,赵云翔便很少回后院,他坐在书房里,细细地想这件事,最后,从身后的书柜里拿出了一个匣子,从里面取了五万两银票,去了赵宝华的院子。
赵宝华正在屋里摆棋谱,她少有如此清闲的时候,整个人轻松得好似负重而行的旅人,终于到了家,放下了沉重的行囊,坐在庭院中,享受一杯清茶。
“父亲!”赵宝华看到父亲进来,惊得忙站起身来,迎了过去,她亲手沏茶,奉到了赵云翔的面前。
赵云翔打量赵宝华的屋子,清素简朴得浑然不像是大家闺秀的闺房,与一般寻常的姑娘无异。
赵云翔将五万两银票拿了出来,递给赵宝华,“你若是嫁到了襄王府,日后与郡主便是妯娌,我们家是没法和谢家比的,这五万两银票你收好,是为父私底下给你的,将来你出阁,按例,公中会有一万两银子的嫁妆,至于你母亲给你多少,为父就不知道了。”
赵宝华想了想,将银票接了过来,“父亲,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女儿不会和郡主比,也不可能和郡主比。”
她曾经听说过,郡主一身医术,当初常寿长公主为了给女儿治病,一出手就是五万两银票。
五万两对郡主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可对赵家来说,却举足轻重。
赵云翔对女儿很少上心,在他看来,儿子才是将来继承家业的人,因此,从小,他便将嫡子养在跟前,只可惜,儿子肖母,他的嫡子与严氏实在是太像了。
“为父希望你将来一定要记得,你哥哥与你一母同胞,你可以不顾及旁人,一定要多顾及你哥哥。”
赵宝华有些失望,只觉得手中的五万两银票,如此烫手,她想了想,道,”父亲,多大的脑袋就戴多大的帽子,哥哥若是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就算了吧!“
见父亲不悦,赵宝华道,“女儿的意思,不是说不让哥哥读书,而是让父亲不要把哥哥逼得那么紧,若上天眷顾哥哥,就如同眷顾女儿一样,将来或许会让哥哥也遇到自己生命中的贵人呢!”
赵云翔听不得这样的话,他沉了脸色,“我是让你将来照顾一下你哥哥,并没有让你为他去谋官发财。”
“是,女儿记住了!”赵宝华忙起身福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