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辞将一碗粥喝完了,他将碗递给了医官,陆偃和萧恂联袂而来。
“感觉如何了?”萧恂问道,他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陆偃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致,大约是嫌模糊,便转过身来,靠着窗,一身闲适从容,浑然不似曹云辞曾经在京城看到的冷漠模样。
“多谢宸王殿下,多谢陆大人救命之恩!”曹云辞要起身行礼,萧恂抬手制止了他,“就不说这么多了,我来,只是想问问你,你这次的军功,要如何算?”
曹云辞听懂了萧恂的话,他眼圈儿一热,有点想哭,“殿下,我……我……我没什么想要算的,这原本是我应该的!”
萧恂笑了一下,扭头朝陆偃眨了眨眼睛,陆偃弯唇一笑,一点雪光流淌在他不染而朱的唇.瓣,无端就流露出一抹妖魅来。
令人赏心悦目!
萧恂有短暂的失神,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曹云辞愕然,觉得这两人的举动有些辣眼睛,他只当自己没有看见,便听到萧恂道,“我知道你这么拼命,总是有原因的,不过,我话要说在前头,你这军功,只能换一个人,你打算换谁?”
“殿下,若是能的话,自然是换属下的父亲。”曹云辞咬牙切齿道,“二房三房罪有应得,虽然我二叔三叔死了,可是他们死,难消我心头之恨。当年若不是二叔三叔成日里在我祖母跟前挑三拨四,曹家何至于到今日这般地步!”
堂堂的小侯爷,若非有人庇护,如今早已经成了阶下囚。
“要知道,凭你的军功,你完全可以迁升至千户,你确定要换你父亲的自由?”萧恂问道,“以我对曹侯爷的了解,他未必会接受你这份孝心。”
曹云辞笑道,“父亲一向大义,曹家那么多人在岭南,他必然不会回来,可是,我当儿子的不能不管不顾,父亲接不接受是父亲的事,而我当儿子的做不做是我的事。”
“好!我就成全你!”萧恂起身道,“你好好在此疗伤,等好了,自己骑马回去,我们明日一早启程,就不等你了!”
“阿恂!”曹云辞看着陆偃欲言又止,他想了想,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曹家如今能有什么?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陆偃离开。
等到了门外,萧恂看了陆偃一眼,问道,“大哥,你真的不动心吗?“
陆偃作势要踹萧恂,萧恂跳了起来,一个不慎,朝楼梯下倒去,陆偃吓了一跳,忙伸手拉住了他,将他拽了回来。
“以后再说这样的话,看我不抽你!”
萧恂道,“不是,大哥,人这一生总要有个人陪着,一个人多孤单!”
陆偃松开了萧恂的手,扶着楼梯朝下看,短短时日,花兀城又是一片繁华,不时有客人来酒楼吃饭喝酒,人声鼎沸。
陆偃只觉得这气氛火热极了,他笑道,“你不是说,把你和湄湄生的孩子给我一个吗?将来,我怎么会成为一个人呢?以后,我责任重大,怕是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哪里还顾得上孤单不孤单?”
萧恂笑起来,“大哥,你是想要一个男孩还是想要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