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瑶期姐姐怀了珊姐儿时,他就闹着要让你瑶期姐姐答应那头牌过门。”
谢知微心头的火也是突突地,这种事对她来说,想都想不到,问道,“那孩子,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是个儿子,若是个女儿,你瑶期姐姐还不会这么想不开。”曾大太太抹着眼泪道。
谢知微想到,这恐怕不止是周修文一个人的意思,应当还有周家人的意思,毕竟是个男孩。
往往,做错了事的人一句抱歉,似乎就能赎回所有的过错,甚至,若被伤害的人不原谅,便是这人不识大体。
“你瑶期姐姐的婆婆就说,若是个女儿便罢了,偏偏是个儿子,总不能让周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头,那孩子偏偏生得极像周修文,你瑶期姐姐看着就越是难受。哪怕珊儿这一胎生下来是个儿子,你瑶期姐姐的孩子也不是长子了。”
家里无端多了个庶长子,令谁都会难受。这也是乱家的根源。
当初,襄王府里也是一样,萧恂是庶长子,庄氏百般容不下,若非襄王护着,还不定会怎么样。
谢知微便道,“那眼下怎么办?”
曾大太太咬了咬牙,“我打算让你瑶期姐姐和离,我不能让这孩子一辈子都过得这么不快,早早儿丢了性命。”
谢知微点了点头,“大太太这是真心地在疼瑶期姐姐,您也不用太过担心,您看看我大表姐,和离之后如今活得该是有多畅快,不过,这事还得看瑶期姐姐的意思。”
曾大太太道,“你瑶期姐姐别的尚好,就是舍不得珊姐儿,周修文不可能不续娶,将来摊上个好继母也罢了,若是不好,岂不是又苦了孩子?”
“那无妨,珊姐儿跟着瑶期姐姐不就好了?珊姐儿毕竟不是儿子,想必周家也不会太过在意。”
曾大太太为难地道,“也不是没有提过,可周家死活不答应,说毕竟是周家的血脉。”
谢知微笑道,“大太太,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就让周家选一条,是要那个庶长子还是要珊姐儿这嫡长女?周家若是不要脸,横竖曾家占了大理,怕他作甚?”
曾大太太不由得想到当年崔家的姑奶奶便一直在崔家待着,承平大长公主府也拿崔家没有办法,后来,崔家便寻了个好契机,正好谢知微被聘给了宸王,承平大长公主不敢得罪崔家,只好给了放妻书。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都不由得快意起来了,“你既然来了,一时半刻不要走,我打了糍粑,一会儿你尝尝,要是喜欢,就带一点回去。”
“好,我还记得以前我们在京城的时候,每次到了过年的时候,我就来家里玩,过年的时候总能吃上大太太做的糍粑,有包了甜红豆的,也有咸绿豆的,都特别好吃。”
曾瑶期出来的时候,已经重新净过面了,只精神还是很颓废,她这一生和谢知微一样,在曾家娇生惯养长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大太太让曾瑶期和谢知微姐妹俩好好说话,她去看着灶上,让厨上给她们炸糍粑吃。
曾瑶期苦笑着向谢知微赔罪,“你我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我却把你吓着了,让你听了这么多糟心的事,真是不该。”
“瑶期姐姐,你我之间还说这样见外的话,珊儿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我让丫鬟带她出去玩去了,一会儿让她来陪你。”曾瑶期想了想道,“刚才娘是不是已经把我的事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