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洪迫不及待地起身去了七谏斋,他原以为谢眺还要刁难一番,谁知,谢眺只提了一个条件,“你们在京中也有住处,这几日就收拾出来搬出去,将来筠姐儿出阁也有个所在。”
谢洪想到自己将来好歹也是郡王爷的老丈人,没想过女儿要在谢家出阁,又想到,这桩婚事若是成,女儿年岁不小了,过六礼,置办嫁妆,在这边着实也不妥,满口答应下来。
本家二房得到消息,人人都很高兴,纷纷恭喜谢从筠,似乎,谢从筠已经下了小定,成了孟津郡王府的郡王妃。
也有人跟谢从筠道,“当初大姑娘被聘为宸王妃,是先皇赐婚,赐婚的时候,就被封为了宸王妃,五姑娘应当也有这个尊荣的。“
谢从筠面儿上虽不动声色,心底却是计较上了,若是皇后下懿旨,算不得什么,最好能够请太皇太后或是皇太后下懿旨。
本家二房搬出去后,谢眺便叹了口气,对李禄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以后本家二房那边再上门,能不让进,就尽量不让进。家里有什么事,也不必再通知那边了。”
李禄察言观色,忙道,“是,二老太爷是个好人,就是太宠溺儿女了些。”
谢眺摆摆手,“不说这些,这些不是你应当说的话,照着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襄王府给新诞下的郡主洗三,袁氏亲自去了,送了一套用浆洗了好几次的松江棉布做的小衣服,一套实心金项圈镯子,工艺很讲究,看着格外精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准备的。
赵氏还起不来,让贴身的嬷嬷去请了袁氏过来说话,“夫人,我原当起身相迎!”
“别说傻话,你现在月子里,可任性不得半点,仔细落下了病根,等上了年纪就知道轻重了。”袁氏在床边的小杌子上坐下。
“夫人,皇后娘娘到底如何了?我甚是担心,每次叫人进宫去看,都说没什么事,可外头沸沸扬扬,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皇后娘娘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好好的,也省得她担心呢。”
“以前人说长嫂如母,我是不懂。如今,是终于懂了。皇后娘娘担心我,送了两个嬷嬷过来专门帮我调理身体,她自己都那样了,还在担心我,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
“一家子骨肉,说什么感谢的话。”袁氏生怕把她说得伤感了,忙道,“我看看小郡主。”
孩子生下来五斤六两,襄王爷格外喜欢,让人抱去前头给人看。孩子醒了,也不知道是尿了还是饿了,让人抱过来,才喂了奶,正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