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华叹了一口气,在床边的小杌子上坐下来,“我倒是宁愿他像说你一样,把我劈头盖脸地骂一顿,但你看看,他并没有,这也是亲疏有别。”
谢知微明白曹云华的意思,但眼下要安慰人,便不能顺着她的话说,笑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才也听到了,他骂起人来,还很好听不成?”
曹云华总归是很沮丧,略坐了坐,谢知微留她用膳,她也没心情,说来日再来看谢知微,便出了宫。
陆偃将玉兔儿抱出养心殿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萧恂回来,萧恂逗弄了女儿一会儿,她咧嘴笑了,萧恂笑道,“这会儿知道讨好父皇了?”
见陆偃脸色不好,萧恂问道,“怎么了?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陆偃的脸色稍微好一点,“才玉兔儿在端宪那里,哭得好伤心。”
“多大的孩子,知道什么是伤心?你是不是太宠孩子了?”
陆偃抬眼狠狠地瞪了他一下,“你回去陪端宪吧,我回去了,我明日休沐一天,我要好好陪陪玉兔儿。”
“不是,你这一个月不到,你都休沐了五天了,三天一休也休不了这么多天,大哥……”
只是他话没说完,陆偃听都不听,掉头就走了。
萧恂不由得头疼,回到了谢知微这里,抱怨道,“湄湄,刚才到底怎么回事?谁又惹了大哥了?现在动不动就不上朝,要休沐,我本来人手就不够。”
谢知微便把曹云华来,好心要抱一下玉兔儿,结果把玉兔儿惹哭的事说了,“你是不知道,大哥板着脸训我的样子多可怕,唉,亏得我还总惦记着他以前说要护着我的话,看来以后,有了玉兔儿,我们都要靠边站了。”
萧恂简直是不敢置信,要说这天底下谁对谢知微最好,有时候萧恂觉得可能都不是自己,而是陆偃,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湄湄在大哥跟前也有失宠的时候。
他真是哭笑不得,将谢知微抱在怀里,“别不叹气了,你现在总相信了,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不疼你的人是我了吧?”
谢知微身上一股味儿,自己都嫌弃,萧恂居然还能伸得下手,她推了萧恂一把,“我什么时候不相信过了?”
句奴似乎感觉到了父母对他的冷落,张嘴哭了起来,谢知微道,“你还不快去哄哄孩子,你看看大哥对玉兔儿!”
萧恂却是板过谢知微的肩,“他一个男孩子,养皮实一点,成日里和自己的娘亲争什么宠?要哭就哭去!”
说完,就含住了谢知微的唇。
萧恂不想谢知微太过劳累,便吩咐了钦天监算洗三礼的吉日,司礼监闻弦音而知雅意,将洗三礼定在了九月二十六日。
彼时,离九月初六日将过去二十天了,皇后娘娘纵然还没有休养好,却也不至于太过虚弱。
萧恂看了钦天监送上来的日子,总共三个日子,其余两个也太远了些,总不至于洗三礼和满月礼一块儿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