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偃道,“既是如此,那就先做了,将庆云侯索拿入狱,庆云侯府先抄家,其余人等暂时不定罪,全部都收入狱中,以此来与太皇太后谈判。”
萧恂想了想,“这也可以,就这么办吧,那今晚就做?”
陆偃便不能哄着玉兔儿睡了,他心疼不已,抱着孩子道,“那我先把玉兔儿送到端宪那里去。”
谢知微还没有入睡,接过了孩子,玉兔儿朝娘亲看一眼,又扭头朝陆偃看一眼,再看了一眼,见陆偃要走,她便张大了嘴哭起来。
陆偃是听不得她哭,二话不说将她抱在怀里,“好,爹爹不走,爹爹不离开玉兔儿。”
谢知微一阵头疼,“大哥,这孩子,除了你,没人能带得了。”
陆偃抱着孩子就离开了,他将孩子揣在怀里,用斗篷围住,出了宫门,上了马,领着锦衣卫和东厂一干人朝庆云侯府奔驰而去。
庆云侯大发一笔,狂喜不已,他没想到,当个主考官竟然能够一夜暴富,和小妾在后花园的亭子里摆了酒席,一面喝酒,一面吹嘘道,“以后爷就专门做这主考官,眼看冬日了,你们一人一件裘衣,这一点爷还是供得起的。”
几个小妾都往他身上爬,争先恐后,庆云侯高兴不已,一阵哈哈大笑。
突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管家连滚带爬地过来了,小妾们的动作就顿住了,庆云侯很是不悦,“混账,失心疯了,跑什么跑?”
“侯爷,不得了,锦衣卫把咱们府给包围住了!”
“开什么玩笑,没跟锦衣卫说,咱们是庆云侯府,是太皇太后的娘家?”
“说了,哪能不说,奴才们说了也没用,说是侯爷当主考官,收受贿赂,东厂和锦衣卫要抄家!”
小妾们谁也不敢造次,忙从庆云侯身上下来了,立在一边不敢动弹。
庆云侯很扫兴,腾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走,本侯亲自去看看!”
陆偃坐在正堂的正位上,米团在一旁架起了小红泥炉子,正准备和以前一样烧水烹茶,陆偃抬手止住了。
玉兔儿在他的怀里睡得格外香甜,眼睛紧闭着,小鼻子一张一翕,红嘟嘟的小嘴吐着小泡儿,可爱得不得了。
整个正堂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哎呀,陆大人,您大驾光临,本侯有失远……”
“迎”字没有落地,便听到“哇”的一声啼哭,庆云侯惊呆了,他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所有的锦衣卫都亮出了兵器,绣春刀朝庆云侯的脖子招呼过去。
庆云侯一动不敢动,站在原地,缓缓地屈膝跪下,“陆大人!”
“闭嘴!”陆偃烦躁不已,他抱着孩子轻轻地哄着,在孩子的脑门上落下一个吻,玉兔儿便停止了哭,睁开眼睛,一双水洗过的眼睛委屈地看着陆偃,他的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