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柳知府的马车就追赶上了白元泽的马车。
毕竟人家四匹马一起跑,肯定快过白元泽那可怜的单匹马车。
彼时,沈丛凌牵着马儿躲在一棵树后。
亲眼看到柳知府家的家丁打手,一行几人将柳依依硬生生从白元泽的车里拽出来。
柳依依哭得撕心裂肺,死命拽着白元泽的马车,小手攥得青筋暴起,就是不肯跟他们回去。
柳知府上前一步,狠狠掌掴了柳依依一巴掌,骂道:“家门不幸!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将来若是被宫里人知道了,还未出阁的女子与男人深夜私会,甚至还私奔,你让为父这老脸往哪搁啊?”
古时的官宦人家就是这样,别说官宦人家,就是寻常百姓人家,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时的女人没地位,只是男人的从属。
怎能有自己的思想?还要与情郎私奔?这在古代就是大逆不道。
一群家丁将柳依依生拉硬拽地拖到自家马车里,白元泽也在身后拽着柳依依的手,怎么都不肯放。
柳知府一个阴暗的眼神扫过去,几名家丁打手顿时冲上去,对着白元泽一顿拳打脚踢。
按说,白元泽是出马仙,体内有仙家附体。
这等凡夫俗子的伤害本不足以让他受伤,可他似乎是为了柳依依有意隐忍,没做任何反抗,任由那些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柳依依哭喊着,扑通一声跪在自己父亲面前,大哭:“爹,女儿知错了,求你了别打他了!女儿跟您回去,这就跟您回家!”
柳知府一抬手,那边的家丁打手顿时收手。
旋即,他对柳依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车。
柳依依再不敢有任何反抗,甚至连倒在地上浑身是伤的白元泽都不敢多看一眼。
就那样低眉顺目地跟着父亲上了马车。
家丁们重新坐回马上,一行人就此沿着官路原路返回,扬长而去。
只留白元泽孤零零一人,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渐行渐远的柳家马车。
良久,他重新从地上站起来。
虽然刚被乱拳打得鼻青脸肿,可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身上那些伤全都不见了。
许是仙家护体,让他拥有惊人的恢复速度。
他摇了摇头,一脸失魂落魄地靠在马车旁,视线看向自己那匹马。
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自嘲般惨笑着摇了摇头。
“我在痴心妄想什么?她是知府大人的千金,我们怎么可能有未来?”
那日之后,柳依依被锁在闺房内,没有知府大人的命令,她连自己的卧房都不准离开。
每日吃食,均有下人给她送来。
似是怕她再生私奔逃跑的念头,柳知府这回彻底关了她的禁闭。
柳依依每日坐在房内,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从天亮看到天黑。
下人送去的东西也吃不了几口,往往是怎么送去的,就怎么送出来。
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就那么一天天的消瘦下去,没有一点精气神。
而白元泽也回到了他自己的宅府,每日依旧有不少人上门拜访,想求他看事儿消灾。
白元泽一个不见,将那些人全部打发走,闭门静坐,谁都不想见。
就在沈丛凌等不下去,忍不住要穿越快进到她与白元泽相约投湖的剧情时,忽然一天夜里,事情发生了转机。
彼时,沈丛凌隐匿了身形,呆在柳依依的闺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