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如今对哀家的态度!”太后抚着胸口喘着粗气,愤懑不已道:“哀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考虑?哀家是有私心,是想能早些抱皇孙,但更多的也是替他着想。哪有皇帝登基四载还无所出的?这明面上的事,指不定背后有多少人在笑话他。他倒好,将哀家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
皇后劝道:“太后莫要动怒。其实有些事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何苦非要跟皇上对着来呢?皇上喜欢沈氏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她虽然出身不高,但心底极好。如今没了生育的指望,皇上要给她晋位份,原也不算什么大事。”
这日,皇后劝了太后好半天才重新在她脸上见到了笑容。
等太后走后,香菱奉汤药来伺候皇后用下,“今儿娘娘和沈氏一起落水,皇上想也没想就先赶去了永和宫,在她宫里待了足足三个时辰才来看娘娘。一来没问上娘娘两句,就开始说要给沈氏贵人的位份,奴婢在一旁听着都替娘娘您委屈。”
“委屈什么?本宫才不觉得委屈。”皇后带着阴鸷的笑意,一口将汤药灌下了肚,“她成了贵人又如何?就算是皇上日后抬举她,给了她嫔位、妃位,又如何?她这辈子都不能再有子嗣,皇上对她的宠爱又能有多久?色衰爱弛,她如今的风光都是用来日的孤苦无依换来的,该委屈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接过香菱递给她的蜜饯,含一枚在口中,怡然道:“无论如何,她今日也算救过本宫。日后她若肯安分守己,本宫也不会再为难她。相比她,禧贵妃才更让本宫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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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忧晋封贵人的旨意第二日就颁来了永安宫,各宫嫔妃争相给她送来贺礼,且大多是自己亲自前往,并未让身边的奴才代办。
她们来,贺沈辞忧之心仅仅占了一分,余下的皆是打算看她的笑话。
沈辞忧懒得应付她们,便吩咐佩儿和琦儿,若是有人再来探望就说自己病中疲劳已经睡下了。
独自躺在榻上,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昨日那惊险事。
她是被人趁乱退下御湖的,而当时站在她身后的人,是孙贵人和珞嫔。
孙贵人与她同住,虽谈不上交好,但彼此也没有结怨。
倒是珞嫔几次三番为难她,自己曾经又施计让她掉入了荷莲池里,故而她做此事报复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些。
自从阴差阳错成为了李墨白的后妃以来,沈辞忧一直规行矩步,对着各宫嫔妃都守着本分不敢逾矩分毫。
然而正是因为她的一再隐忍,反而让她们对自己的谋害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那些害人的事她不是不会,只是觉得没必要、也不稀罕去做。
可这一次被人推下水中险些溺毙倒给沈辞忧提了个醒。
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古今通用,为求自保,她也是时候该收起自己的圣母光环,给这些无事生非的女人点颜色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