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洋洋洒洒说了这许多,但李锦琰却只抓住了一个重点。
那就是,他哥说他懒。
“哥!我有那么懒吗?”
“你没有吗?”李墨白笑。
“我没有!我跟宛儿也保证了,成婚后,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倒当真像是下定了决心。
沈辞忧从旁打趣,“靖王殿下好志气。那等这件事解决了之后,殿下就日日都来上朝吧。许多事,皇上也需要殿下帮衬着。”
“啊?上朝?”李锦琰方才的那一脸严肃霎时一扫而空,转而尴尬地笑了笑,“上朝就不用了吧,我也志不在此。我说得努力,是在江都开个铺子做个生意什么的。我闲散惯了,又不懂得朝廷那些破事,让我去上朝,还不如把我给杀了。”
“不用杀你,你也得上朝。”李墨白不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沈辞忧的碗里夹了一筷翡翠虾仁,“既然要秘密处决李锦肆,那么就不能让旁人察觉到不妥。他如今日日上朝,在前朝的表现比许多臣子都要好。你要是突然不上朝了,多少会惹人怀疑。”
李锦琰瘪嘴,委屈巴巴地说道:“啊?必须得上朝吗?”
“王爷。”姜宛宁牵起他的手,“王爷若是不喜欢,不去就是了。皇上也是跟你说笑的。人各有志,无论王爷喜欢做什么,妾身都会陪着你。”
沈辞忧和李墨白对视一眼,彼此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这话说的可真酸掉牙。”
李墨白喟叹一声,衣袖一敞,戏谑道:“既然你‘胸无大志’靖王妃都没有意见,那朕又能说什么?便随你吧。”
“我有!”李锦琰将自己的胸口衣裳扒开,毫不避忌地将自己的胸膛展现在众人面前,“哥你忘了?我胸口有痣!”
李墨白连忙捂上沈辞忧的眼睛,“这是脏东西,你别看。”
“哥!你又骂我!!!”
兄弟俩斗嘴耍乐,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氛围了。
人这一生,在生活无忧的情况下,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便很好。
有没有远大的志向与抱负,又有什么关系呢?
便在这般欢声笑语间,李墨白却陷入了几日前的一段回忆之中。
*
这日,李墨白正在批阅奏折。
忽地,在一堆奏折中,发现了一张被折叠起来的字条。
他将字条展开,上面写了这样一段话:
‘当年的李锦肆并没有死,而是被先帝大太监王喜所收留。如今在你面前的李锦琰,实则是李锦肆假扮。你可通过许多细节发现这件事,也可让你手底下的人去调查王喜,调查他手底下的神秘组织‘青宗’,相信你会有许多意外的收获。’
没有署名,字迹歪七扭八刻意隐瞒了笔迹,来信之人根本就不愿意让李墨白知道他的身份。
但御前送上来的奏折都是三福亲自查验过,而后直接呈上来。
这样的疏漏他不会犯。
于是他叫来了三福,问道:“刚才你见过谁?”
三福道:“方才?方才奴才只在给皇上送奏折前,见过荣妃娘娘一面。她是来给皇上送糕点的。奴才说要带她进来,但是她说还赶着去太后宫中,留下东西就走了。”
是她?
这下事情就能解释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