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抓到时,蒋先生去看了看,马广福倒不隐瞒,察觉有人来抓他,偷偷溜到晏夫人马车那边,藏在了车底。
后头在车底他坚持不住了,便爬到上面, 从边上挪到车头,暗算了钱远。
阿湘嘟着嘴,转头对她娘道,“娘,把咱们那屋的矮榻抬到夫人那儿,我后头就在那睡了,夫人何时好起来,我何时搬回去。”
“今晚就算了,娘在那儿陪着夫人, 你自个也受了伤,先歇一会儿吧。”
阿湘她娘心疼地道。
“这事听我的。”
阿湘倔道,说话间又看向蒋先生,“先生给晏大人那头带信过去了吗,回头替我道声对不住,是我没照应好夫人,不过让他放心,后头我便时刻守着夫人,绝不会再出闪失。”
阿湘说话算数,从回来之日,便跟在明容的旁边。
几天之后,明容又睡了一觉,眼瞧见床边坐着的林娘子。
“怎么又来了?”
明容不解问道。
自打回来,个个就把她当成泥塑一般,怕渴着,怕饿着,便是阿湘也寸步不离。
倒是林娘子, 每日都要跑一趟,鸡鸭鱼肉不停地送来。
“别提了。”
林娘子摸了摸眼里的泪,“我男人昨儿又骂了我一晚上,说我做人不厚道,差点把夫人给害了。我是没脑子,那天还跟我儿子说,亏了咱们不能亏待晏家人,没想到过转眼,可不就是我亏待了夫人。”
“这是什么话呀?”
明容靠在枕头上,看向林娘子,“这事儿谁也想不到,说不得是命中的一劫,过去就好。我这孩子遇难呈祥,日后指不定有大出息。”
明容说着,便笑起来。
只要孩子没事,她就得高高兴兴,孩子也会和她一样高高兴兴的,她期待着当娘的那一天。
“真没事儿啊?”
林娘子担心地问,这几日她提心吊胆。
阿湘端着牛乳进来,“师娘放心,我今日把过脉,稳得很。”
明容笑道:“如今阿湘是我的大夫。”
“那就好,万一出了大事,我真没脸见晏大人了。”
林娘子会儿说道:“还得跟你们说件好事,蒋先生不是一直想找账册吗,那个跟马广福有些首发的李寡妇后头不是走了吗,结果有人在她床头下面,瞧见了马广福的账本。里头到底是哪些人收了银子,为那些人办了哪些事,一个个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哎呀,这找的可不就是这个东西嘛,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阿湘激动地大叫了起来,差点连手中的牛乳都撒了。
这边大家伙都瞧着阿湘直笑,外头忽地吵起来。
明容听到动静,不由笑了也来,“来人,快帮我换身衣裳!”
没一会儿,林娘子撩开门口的帘子,迎了出去。
明容自那日遇险后,今日还是头一回起身,被阿湘小心扶着,走到了正屋。
李子恒背着手,正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转头看到明容出来,哎哟一声,过来上下瞧了瞧她,“可伤到哪儿?孩子还好吗?都怪我疏忽,明日便派人来贴身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