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直叹气,“你也不想想你娘,兄妹两个都不在身边,你叫她如何放得下心?”
“要不就把樱桃送回去,一个换一个?”韶儿开了句玩笑。
“不要,我要和娘在一块!”樱桃竟是当了真。
“逗你玩儿的。”
韶儿说着,已然越过明容,自己爬到了车上,一把抱住樱桃,“姑姑和你们一块儿去上京城,好不好?”
“好极了!”樱桃也开心,她最喜欢的,可不就是姑姑。
明容为难死了,回头燕王妃会不会觉得,是她拐走了韶儿?
“姑娘要走了,也不知何时能见到,你们可一路小心啊!”
如宝过来,恋恋不舍。
“多谢你还过来一趟,你和沈卓日后也好好的。”
明容拉住如宝的手。
“你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如宝突然问。
明容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这儿是晏闻的家,又是那么好的地方,总有一天,我们肯定要回来的。”
车马再次开拔,明容坐在车里,捏了捏韶儿脸蛋,“我都为难死了,如何同娘交代!”
“不打紧,有我爹呢!”
韶儿开心地将头靠在明容背上,“爹说他能放心,兄嫂一定会对我好的。”
“好吧。”
明容故意吓唬,“既要跟我走,少不得这一回,嫂嫂来帮你挑个女婿!”
上京城郡王的书房,这会儿气氛有些紧张。
郡王背着双手,正来回地走着。
赵郎中拄着拐杖坐在边上,不住的啧啧,“这都第几回了,一言不合,便将他扔进牢房。”
“我那女婿当日帮成王强出头,可不招了皇上厌烦。”
郡王在那儿摇着头。
如今朝廷中谁不知道,翰林院大学士,大皇子的师父晏闻是个硬骨头。
上京城里,他这官算不大,俸禄也不高,更称不上有实权,可这位管的事却不少,三天两头便要上书,按皇上骂他的话,鸡零狗碎的事,他都要轧一脚。
可郡王知道,晏闻管的,从来不是什么鸡零狗碎。
这一回晏闻上书,便是今次科举选拔不利,主考官包胜举任人唯亲,涉嫌卖官鬻爵,私下收取好处。
说来每回科举,都要出这种事,大家几乎习以为常。
皇上不高兴在于,包胜举乃是如今最受宠的包贵妃父亲。
晏闻这是捅了篓子,让皇上面上不好看。
国丈如何是好惹的,之前可就是闹的鸡犬不宁,这会儿他又反奏晏闻以下犯上,还在朝中拉帮结派。
斗到最后,皇上不出意外的偏袒国丈,将晏闻投进大牢。
前几回晏闻被罚,不过是禁足,这一回事情搞得有些大。
此时郡王摸了摸脑袋,“得赶紧把她弄出来,明容这几日就要到了,难不成还得让她跑去牢中救夫吗?”
赵郎中也是哭笑不得。
当日晏闻回来,便说如今看似朝政清明,下面却暗流涌动,总有人怀着私心,唯利是图。
虽不能除恶务尽,但这些人若听之任之,他日便是蚕食大周的蛀虫,必须及早整治。
赵郎中还笑话这家伙,官还是做小了,要不然,他能捅到天上去。
现在看来,这话真应验了,晏闻要捅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