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在明容面前,还是有几分孩子气,晃了晃脑袋,道:“我刚去的时候,都在传晏县令多么多么厉害,蒋县令在世的时候,也是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我知道自个儿本事比不上他们,只能靠多下点苦功夫,果然勤能补拙。”
明容打量陈钰,又想起言念那个提议,越发觉得有道理。
不过陈钰到底是大了,到底要走什么路,却不是明容可以强迫的,当然那些话她也不会说,只希望他能一直顺风顺水。
陈钰突然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外头瞅了瞅,确定没人了,才走回屋里,压低声音道:“我这次回来,正好跟言大哥一路,可不得有了机会,我便问了姐夫的事儿。”
明容一脸无奈,言念不知道又给他兄弟灌输些什么。
陈钰兴致勃勃,“那回去燕北郡,只岳父大人说了老燕王,我念了这么久的书,竟不知大周开国还有一位燕王,若论这样算起来,本来姐夫应该是……”
没等陈钰把话说完,明容直接瞪了过去。
陈钰有些讪讪,他实在觉得好奇。
他统共去过燕北郡两回,待的日子都不长,虽岳父说了不少,可好多困惑还压在心底。韶儿对燕王府的事知之甚少,倒是那几日同言念同行,才算搞明白了。
可另一个疑惑,又陈钰心底生了出来。
按言念的说法,当时他跟着晏闻留在大周,便打着帮晏世子夺回江山、恢复正统的心思。
结果这么多年,晏闻的官越做越大,却越来越像忠臣,成日里劝谏皇帝,还尽心尽力要把大皇子调教成一国之君。
谁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一回给你派了什么差事凑合?”
明容把话岔开。
陈钰昨日回来,今日立时去了吏部,到底什么个情况,明容到现在都还不知。
其实晏闻应该是知道的,可他这人公私分明,不爱说衙门那头的事,明容自然从来不问。
“京兆尹衙门的主事,我还以为皇上御笔钦点,能给我多大的官呢?”
陈钰撇了撇嘴,当时上官宣读任命之时,他还真有点失望。
这官的确不大,明容反而松了一口气。
便让陈钰平平庸庸做个一、两年,明容心里的筹划是,回头把自个名下的产业都给了陈钰,让他辞官,回来做买卖,后头再悄无声息的将他送去燕北郡。
想到此处,明容又看了看陈钰,盘算着要不要这会儿就跟他商量好了。
倒是陈钰托着腮,似乎在想什么。
明容问,“怎么了?”
陈钰想得太过入神,好一会后,才反应过来
“可是想韶儿了?”
明容随口打趣。
陈钰明显犹豫了一下,“姐姐可记得,我娘死之后,那些亲戚们将我家的房产、地契一抢而光,才至我流落街头。”
明容瞧向陈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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