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昊把郁眠抱起来,情绪再也遮掩不住,表情狠厉:“郁叔叔!你看清楚一点这是眠眠!”
郁振江手僵在半空中,指尖轻颤,终究是拉不下脸,顿了半响把手背在身后,冷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顾天昊帮郁眠擦干净眼泪,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人打横抱起。
郁眠一声不吭,一只手紧紧攥着顾天昊衣领处的一小点布料,许久沉默的把脸埋了进去,再也不愿意说话了。
顾天昊欲走,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道:“我从小和眠眠一同长大,郁叔叔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性子。但今天所有的一切不仅超出了眠眠的所知,也是让我一个外人惊讶不已。”
“郁叔叔方才质问我目无尊长,不知晚辈是否也有资格问上一句——那,郁叔叔刚刚,也做到了一个长辈的样子吗?”
这几句话掷地有声,沉重的萦绕在会客厅里的所有人心里。郁爷爷垂下目光,许久让人扶着自己离开,没再开口说话。
等郁爷爷郁勋华坐上专车去找两个孩子的时候,已算是深夜了。
他心想:“自己果真是年纪大了,思想也越来越不讲道理了。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甚至想要为了那一个可有可无的孙子而忍受下来。这放在从前,是他万万不能想象的。”
郁勋华做错了事一般,双手规矩的放在腿上,他皱着脸,小声催促司机,连声道:“再开快一点,那孩子现在指不定多难过。顾家会接到消息,现在恐怕两孩子是一起去殡仪馆了。”
“唉,发生这样的事,日后,我这老头子的脸怕是再也不敢去见费家几人了。”
殡仪馆处。
郁眠挣扎着让顾天昊把她放下了地,她几乎只一眼就看见了正中间摆着她妈妈费舒瑜笑得灿烂的黑白照片。
照片后,只有一个火化以后的灰扑扑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