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道:“爷爷,舅舅不是家人吗?我想和他们住一起。”
“爷爷没有阻止你和舅舅家住一起,但你终归是姓郁,爷爷只是怕……”
怕?怕什么呢?怕明明是郁家的孩子却要住在费家,怕传出名声赫赫的郁家家主在妻子去世当天堂而皇之接过外室,还虐待留下的孩子的不好传言吗?
郁眠突然觉得很累。
车外街景飞速往后倒退,它们只在郁眠眼底清浅掠过一层,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郁眠揉了揉眼睛,把泪意忍了回去。
“爷爷只是怕费家有费绪野,怕你在舅舅家受委屈。”
郁眠揉眼睛的动作一停。
郁勋华半转过身,伸手拉过郁眠的手放在手心。
他年纪已经很大了,肤色偏黯淡的灰褐色,手上尽是深浅不一的纹路和淡斑。
这样拉过郁眠的手放在手心,一白一黯,对比格外明显。一个是半步入土的老人,另一个是还未踏出校园的学生。
他们呆在这么一个封闭的小车厢里,眼底都有湿意。偶尔车子骤停骤起,还会轻轻颠簸几下。
郁勋华拍了拍郁眠的手,恳切道:“爷爷只是想再给你一个家,一个不用你忍着难过和委屈,可以自由自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