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岛郁眠曾听过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来。
船是码头边临时租下的,是很久以前就有的那种帆船。原木色的船身在海水的浸泡下变得灰暗,在夜色里难得看清楚。划桨的老船夫上了年纪,这么冷的天却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秋衫,与全副武装快裹成一个球的郁眠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人家坐在船尾,郁眠坐在中间,郁振江坐在船头。
明明是很简陋又脏乱的小船,但船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半分不自在。似乎是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随着离墓地越来越近,郁振江也愈发沉默。自打上船以后,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海面,再不曾说过其他话了。
郁眠懂事的没有打搅,抱膝坐在他身后。
“小丫头是他女儿么?”
老人家一边划桨一边主动与郁眠搭话,眯着眼睛笑得很是和蔼。
郁眠顿了顿,回过头看向老船夫。
刚才未曾仔细看过,现在这会看倒也不太能看得清楚了。只能知道他身上没有恶意,肤色暗黄。穿得单薄偏又热得呼呼喘气。
她伸手指了指坐在自己前头只露了后背的郁振江,示意道:“他是我爸爸。”
“你认识他吗?”
“很久没见啦,不过他来过好多次的嘞,每一次来都是坐我老头子的船。”老人家乐呵呵的空出一只手来比划:“最早的一次还是快20年前的事情啦,那个时候他还有一个小姑娘陪他一起来。那个小姑娘漂亮的哟,好多船都想不要钱送她去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