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谨顶着迎面吹来的冷风,下意识又把衣服裹紧了些。
“没有欺负你,别人欺负你我还要帮着揍回去,怎么可能欺负你。”
郁眠吸了吸鼻子,忽然又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其实她本身也不知道自己这种积压在心底的情绪是为着什么。究竟是担心安然不能获得幸福,还是担心费绪野难过,又或者……是隐隐担忧她和沈知谨的未来。
她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阿谨,等高考毕业了,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嗯。”
沈知谨踢开脚边一个起了锈迹的易拉罐,无比坚定。
“你相信我,一定会在一起的。”
挂完电话后,沈知谨站在天台上静静站了一会。
破旧区的天台杂乱不堪,四处堆着垃圾和杂物。护栏年久失修,并不稳固。
人站在这旁边,出点什么意外,可能就真的掉下去了。
沈知谨简单的清理出一块地,不顾厚厚的灰尘,就地坐下了。
坐下的那一刻,他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会皱着眉头说很脏的郁眠。如果她在这里,肯定会很嫌弃的吧。
沈知谨坐在边沿,一只脚自然的悬在了空中。
几秒后,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又摸出烟咬在唇边。点燃后,烟头的唯一一点火星反而成了暗夜里最亮的一点光。
楼下隐约有咒骂声和砸东西的声音传来,沈知谨见怪不怪,淡漠的没有任何反应。
烟星缓缓燃到了尾,沈知谨亲手摁灭了最后一点火星。
等到心里那股燥意平静下一些后,他才站起身挪动脚步,下了楼。
因为合同的细节有些问题确认的流程较长,所以他们暂时还没有搬出破旧区。
回到家后,沈知谨开门第一眼看到了坐在自己小床上带着眼镜织围巾的沈天怡。
他下意识低头闻自己身上有没有未散掉的烟味,随手把外套脱下挂在了椅背上。
“妈,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去睡。”
沈天怡眯起眼睛:“刚刚出来想看看你,发现你人又不在,就索性到门口等等了。”
沈知谨顿了下:“就是出去接了个电话。”
“咳咳……好,妈妈没阻止你什么,就是见你没回来,想等等你。”
沈知谨皱眉:“妈,你怎么又咳嗽了?上次体检不是说没有问题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咳嗽了。”
说来也奇怪,沈天怡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既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去和旁的邻居处好关系。整日整日的把自己关在家里,时常咳嗽,但也瞧不出是个什么病。
沈知谨怕是小诊所医术不行才会查不出来,特意让沈天怡去了市医院检查,但结果还是一切正常。
“妈,你上次体检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又咳嗽起来了。”
沈知谨皱眉:“那个体检单你也不好好放着,万一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怎么办。”
沈天怡捂住嘴,等那阵过了后又缓和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