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谨肃着脸，道：“还有，无论是不是我妈妈让你来的，你都不应该对眠眠说那些话。”

“等眠眠上来了，给她道歉。”

肖婷笑容僵硬在脸上，不甘心道：“你没听见我刚刚说的吗？是她先……”

“够了！”

沈知谨道：“眠眠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用不着你在这颠倒黑白的污蔑她。”

“我很感谢你时而去陪陪我妈妈，也从不去干涉什么。但今天这种事情，我不希望有下次了。”

肖婷摇了摇头，指甲陷进肉里。她憋住情绪，忽然道：“是我在帮你妈妈的忙，也是我在经常花时间陪着她，你凭什么说的我在倒贴你们家一样？”

“肖婷。”沈知谨平静道：“你图什么，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这件事情，我们很早以前就商议好了。既然是干净的交易，就不必说的谁亏欠了你一样。分清楚一些会更好，不然，我也要考虑换人了。”

在沈知谨初三那年，在那边断了资金的同年，沈天怡的病情突然恶化，严重到她的身体不能支持她去工作。与家里经济情况一同骤降的是母子两的关系，沈天怡开始埋怨生活的不如意，同时更埋怨的是自己选择生下了沈知谨。

他也是那会开始寻找各种各样的兼职的，沈天怡待在家里要大量医药费，他们生活开销也到处都要钱。

总得有人站出来维系生活。

肖婷最初是自己联系的沈知谨，她提出自己可以陪沈天怡，聊天谈心都可以，但要求沈知谨按时长给工资。

那会的情况，沈知谨到现在记忆犹新。

他们从干净漂亮的富人区搬来了这个落后脏乱的破旧区。不止生活条件发生了巨大的落差，沈天怡身体也开始一天比一天差，到最后成天的把自己关在那个里间内，足不出户。

沈天怡自小生活优渥，就算得知自己被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第三者，她怀着孕孤身一人来到连城，生活除了多了一个孩子外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可直到沈陆两家都不再管她们死活，她也突然就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沈天怡抱着这样的心态，一天比一天消极，甚至想这样干干脆脆的饿死自己。原本就不该存在的沈知谨……也随她一起离开。

肖婷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她神情兴奋，仿佛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商机。

对着当时只有15岁的沈知谨几乎是用哄骗的语气劝说：“你妈妈这情况我最了解了，这个时候要是没个人在旁边开导解闷，指不定会造成什么个结果呢。不如这样，你给我一个小时60块，我固定在自己空闲的时间去陪你妈妈如何？”

15岁的沈知谨沉默了很久，点了头。

他也年纪尚小，好生好养的长大，不明白世界怎么突然就和他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当时沈知谨甚至连难过的时间，就以最快的速度学会了很多以前不会的事情。比如赔笑脸、一家店一家店的去寻要不成年的人的地方。最开始没经验，还碰壁了许多回。

但对当时的他来说，赚钱维持生计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她妈妈突然就不愿意再见到她了。

只要他一靠近就砸东西，骂一些不知所以的话。

最严重的时候，沈知谨在家门口蹲坐着休息了好几晚，连屋都进不了。

他不知道一向温婉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用赚的不多的钱又雇佣了肖婷。

走廊里，沈知谨语气淡漠，一字一句的复述道：“一个小时60块，这些，你总不可能都忘了吧。”